聽著這個名字,秦北玄不由在內心暗道一聲妙哉。
他看著吳良老道,細細打量,前所未有的深刻體會到人如其名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這吳良老道長得還真是一副無良樣,賊眉鼠眼的,說起話也極其無良,動不動就刨人祖墳,盜人國庫。
但凡看過《道士的自我修養》這本書一眼,恐怕也不會這樣。
還年少輕狂……
秦北玄心中狂翻白眼,但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
他慢慢往前逼近了一步,同時更強的威壓無聲釋放,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清涼山的吳良道長?朕可從來沒聽過這天下還有座這樣的山,能教出道長這樣的圣境強者,想必這清涼山的實力也定是驚世駭俗吧!不知道長此刻可有興趣帶朕去貴派福地拜訪參觀一下?”
魔鬼啊,這是一個魔鬼啊!
吳良的渾身骨骼已經開始發出摩擦錯位的聲音,一身肥肉被巨大的壓力壓得邦硬,同樣咯咯作響,似乎下一刻就要過剛后折毀一般。
“陛陛……陛下您說笑了,這天下還有什么勢力有資格能讓陛下您放在眼中?拜訪參觀什么的更是不存在的。
老道的清涼山,不過是一破落山門罷了,如今也僅剩下老道一人,苦于生計這才下山想謀得一飯,老道先前說的話純屬胡言亂語,陛下您千萬別當真吶!”
吳良老道皮笑肉不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眼下面臨如此處境的原因。
就是不該嘴賤,把打算去盜大夏皇陵的事情說了出來,還說了兩遍。
作為君王,這夏帝不直接把自己砍了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
秦北玄笑了笑,絲毫沒有放開壓力的樣子,剛想繼續加重一點,可這時候,心頭突然沒來頭的一緊,似乎再做甚一點,自己也將面對致命危機一般。
他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看著眼前癱倒在地的吳良老道。
這人,能夠威脅到自己!
可他的修為明明已經被自己死死封住,他還能如何?
雖然心中帶著疑問,秦北玄臉上卻始終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語氣也很平緩:“道長若是想要謀得一飯,早些來找朕便是,今日既然遇到也算是緣分,那這樣吧,朕親自做主了,讓道長你成為朕的貼身護衛,俸祿按照本朝一品大員的給,道長覺得如何?”
緣分?我看這是孽緣還差不多!
吳良老道心中叫苦不迭,急忙罷手,兩條八字須瘋狂抖動,紫得發黑的嘴唇上下翻飛:“不了不了,承蒙陛下看重,但老道恐怕會讓陛下失望,難以勝任這個尊職,一者老道毫無經驗,怕冒犯了陛下,二者形象過于不堪,有損陛下尊威啊~”
說著,他還頂著壓力強自挑了挑眉,扭曲而油膩的面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秦北玄嘴角也微微抽動了一下,有些不忍直視,但還是語氣溫和的淡笑著說道:“道長不必如此,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的面貌既然是天生的,又有誰會怪罪你?朕都不在乎,還有誰敢拿此事來生事端。”
說道最后,秦北玄突然重重一哼,盡顯帝王之威,就好像真有人拿這事來他面前說三道四,他大懲那人一般。
磅礴似海的壓力下,再加上前者這些話,吳良老道直接被震得噴出一口老血。
他徹底的明白過來了,今日,算是栽了,吳良老道語氣略帶悲愴的說道:“夏皇陛下啊,您就直說吧!要怎樣才能放過我這把骨頭?老道之前說那話純屬是豬油蒙了心,陛下就權當老道是一粒塵,把老道給彈了吧!”
見對方戲盡,秦北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快感,但他面部表情依舊不急不緩,極力扯著話試探:“道長這話里的意思是想要早日卸甲歸田么?圣境壽命有數百年,朕看道長你的年歲似乎還不是很大……”
皇袍青年眉頭微皺,緊接著又舒緩了下來,豎起二根手指:“那這樣吧,你就給朕做兩百年護衛,屆時朕自會允許道長卸甲歸田,還讓道長你帶著大把錢財告老還鄉,足可光宗耀祖,你的后世門人,也再不必像道長你今日這般行……盜竊之事。”
見對方始終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吳良老道徹底敗下陣來,正著神色說道:“陛下就別拿老道開這種玩笑了,都是明白人,咱們可以直說……”
“你以為朕在和你說笑?”老道話未說完,便被秦北玄所打斷,后者聲音漸冷,眼瞳中暗金色光輝若隱若現,攝人心魂。
“朕念你修行至圣境不易,這才饒你一命,話撂在這兒,要想活命,將身上的大帝器交出來!再立心魔誓約,守護大夏三十年,大夏有危時,需全力出手!”
秦北玄目光炯炯,帶著極強的逼迫之意。
這來路不明的老道士,必須得解決掉!
連自己都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威脅,此人若為敵,必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