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縣城里一定有人通敵,目的就是在針對陳縣尉,想要讓陳縣尉背上失糧重罪。”
徐花娘聽見父親的驚詫聲,面不改色的點點頭。
“嘶。”
鄉間三老們倒吸一口涼氣,遍體生寒,語氣謹慎的詢問道:“花娘,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徐花娘倒是語氣平靜:“傷兵們告訴我的。”
“那些武夫還懂這些?”三老們對視一眼,心里面都知道是花娘獨自猜出來的消息。
徐廣利坐在草團上,臉色有些自傲的繼續說道:“花娘,這件事情要不要告知陳長吏?我可以幫你的傳話。”
大漢朝民風開放不假,可男尊女卑的苗頭依舊是主流。雖然不至于女子不能上桌,更不至于要裹小腳,但是男女有別,人微言輕卻是有的。
徐廣利對自家女兒又愛又服氣,自然相信徐花娘分析的結論,希望傳話能幫陳長吏一把。只不過,到底要不要傳話給陳長吏,還要聽從花娘的意見。
可是花娘這時候卻搖搖頭,臉色含笑的說道:“陳長吏已經知道了。”
“而且他已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并不需要我們的告訴。”
“咦?”
“這樣嗎?”徐廣利頗為驚訝,忍不住用手撫了一下短須。身旁的鄉間三老則是點點頭,表情了然的說道:“我們已經看出陳長吏的聰慧,他能猜到原委不需驚訝,只是能不能找回失糧……”
徐花娘點了點頭,聲音清脆的講道:“能不能找回失糧,除了手段還要看運氣,我只能盡量幫他一把。”
“畢竟匈奴人要是一把火將糧燒了,天神下凡都找不回糧。不過糧**貴,匈奴人也缺糧。就算換成銀錢,兩百車糧都值百金。若非絕望之下,沒人舍得燒糧,那群匈奴人肯定更舍不得。”
這個時代糧食金貴可不是說著玩的,燒糧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徐花娘對于居庸縣附近方圓數百里的地形熟記于胸,在找人的事情上,還能出一份力。
看她胸有多大,就知道她心有大。
嗯。
很大。
徐花娘說完這句話后,旋即又補上一句:”只是時間不多了,衛將軍三天內就會抵達上谷,陳都尉必須在三天內找回失糧。”
“而找回失糧的最佳時機是今晚!”
“三天???今晚!!!”徐廣利嚇了一跳,沒想到西征軍隊來的速度這么快。這個速度比他們想象中要十數天,果然縣城街市的傳言都是假的。
徐花娘唰的一下在草團上站起身,身材既高挑又健康,足足有一米七多。放在現代都是一雙行走的大長腿,放在古代更是一位勝過七尺男兒的七尺女子。
她轉身大步走向亭舍的里間,在里間的墻邊摘下一柄長弓、一斗箭矢、一柄短劍。旋即她掀開布簾,轉身走到徐廣利面前說道:“父親大人,我先去外面探查一下情況,希望能找到匈奴人的藏身之處,您在亭舍里主持大局。”
“陳都尉和縣兵士卒雖多為純善之人,但難免有三五雜碎心生歹念。如有發現按照國法嚴懲不貸,別忘記您也是亭長!”
“更別忘記這里是青溪亭,陳都尉也是我們靠山!”
“唉。”徐廣利望著離開的女兒,再度長嘆口氣,感覺這個女兒什么都好,就是好勝之心太強,沒有普通女子賢亮淑德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寵出來的吧……
不過對于女兒的身手,他還是放心的。
若沒點身手傍身,女子又怎么能在鄉間行醫,上山采藥?
只是徐花娘的兵械也太過專業了一點,以前怎么都沒見她從亭舍里間搬出來這么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