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修士老爺那邊吧,好歹咱么也是給他們挖礦的,會給一條活路的。再說了,現在你們莫非還敢下山不成?”
的確,下山一來不敢壞規矩,二來下山的路可就在那個巨大的陷坑邊上,山體松動得厲害,現在誰敢去?
留下要被凍壞凍死,跑又不敢,莫非還能有的選?
磨磨蹭蹭的一群孩子便跟在幾個年紀大的雜役和工頭身后開始從山頂往下移,想要去半山腰那塊相對平整的地方,這里背風晚上暖和很多,遠處是一片草棚子,新搭建的,修士老爺們就在那些棚子下歇息。
陳志手腳很麻利,跟著幾個雜役一起三兩下就弄了一個簡陋的棚子,勉勉強強能遮點風,剛坐下就見莫離居然就在邊上,笑道:“莫小子,你也還活著?嘖嘖,運氣不錯啊!聽叔一句話,這次要是沒事兒的話就下山別做這個了,你腦袋瓜聰明,干點別的也能養活自己的。”
莫離笑了笑沒有接話,反問道:“陳頭,您好像不太害怕呀?”
比起周圍的那些雜役或者工頭,陳志雖然臉色蒼白,可好歹手腳沒打哆嗦,而且頭腦也還活泛沒嚇傻,看著很不一樣,這讓莫離有些好奇。
“怕!怎么不怕?你也看到了吧?之前塌山,還有那幾個倒霉的被切成爛肉了。真打起來那些修士老爺連自己都不計生死了誰還會顧及咱們?不過啊,見得多了也就摸到些門路,心里有數,所以比起旁人膽子就壯些。”
“您以前遇到過這種事兒?!”莫離還真驚住了,這種事情可不是家常便飯,陳志還不止一次遇到過?吹牛的嗎?
“嘿,你小子還不信?嘖,你才多大點歲數?老子吃的鹽巴都比你吃過的米多,這些陣仗還真不是第一次見了。”
“那您給說說唄?”
莫離是真好奇,但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找事情做,讓自己不那么顯眼,畢竟他現在的狀態比起其它的孩子看起來好了太多,跟陳志這樣不那么顫抖的人待在一起反而不會引起注意。
為什么到這個時候了還這么在乎身份隱藏?因為莫離覺得一切都太巧了,不論是之前兩次針對七情宗修士的無影箭轟擊,還是后面的搗毀礦場,時間和時機都把握得太好,不可能是偶然或者算計,肯定是有眼線在幫忙,否則做不到這么恰到好處。
可敵人的眼線在哪兒呢?藏在七情宗的修士當中?又或者是在這群雜役或者礦工當中?
莫離個人傾向于敵人藏在雜役或者礦工里,因為這些人來歷最雜,根本沒有清晰的身份脈絡,而且極易偽裝。
所以一邊湊在陳志身邊假裝好奇想聽陳志吹吹牛,一邊一直在用感知觀察著周圍所有人。
敵人的眼線或許演技高超,但用來和暗中的敵人聯絡的手段是肯定存在的,只要找到他們是怎么聯絡的那就能穩穩的順藤摸到是誰在吃著七情宗的飯又在扒七情宗的墳了。
“我以前是五羊城人。五羊城聽說過沒?很有名的一線大城市,算了,你估計聽都沒聽說過。我家從我爺爺那輩開始就是摸礦的,尋礦脈、礦路那是有根有腳的家傳絕活,一直幫著各個宗門的修士老爺探礦采礦。
每一個新發現的礦脈都會死人的,死的不光是咱們這種普通人還會死修士老爺。我給你說啊,修士老爺們殺起人來根本收不住手的,敢露頭甭管你無辜不無辜一腳直接踩死就是。有一次打起來連整座山都被鏟平了,最后礦脈化為飛灰誰也沒撈著。”
“......”
“嘿,你還別不信,可不是我信口開河,我爹就是這么沒的,砰!跟著一匹山一起被削沒了。不過還好我爹的手藝后繼有人,也不算死不瞑目吧。這次北燕山的礦就是我發現的!怎么樣?厲害吧?”
“北燕山這條礦脈是陳頭你發現的?”莫離一臉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