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口走進來兩個身影,正是燕寧和千山雪,兩個人手牽著手步入大堂,而且,在燕寧的肩膀上還停著一只雀兒。
“燕大人,既到了大堂上,帶著一只雀兒不合適吧?”李石楠真的是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有規定上堂不能帶雀兒嗎?”燕寧有些詫異,接著,又說道:“對了,這雀兒是有名字的,名叫‘生活過得去’。”
“生活過得去?”李石楠的臉色有些發紫。
而雀兒則是有些驚訝的看向燕寧,接著,便發出“唧唧”兩聲歡快的叫聲,似乎是很喜歡這個名字。
只是,當雀兒歡快的時候……
燕寧右手袖中卻莫名的有了一點動靜。
“咝咝!”
“大人不是要給我扣上一頂謀反的罪名嗎?現在我人就站在這里,你們來扣吧。”燕寧將右手衣袖往后一甩。
“來人,先給左先鋒郎賜坐!”李石楠也算得上穩重,即使燕寧一再挑釁,他還是忍了下來。
“是!”有人搬來凳子。
千山雪倒也沒有再為難李石楠的意思,徑直的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而一直等候著的靜安子爵看到這一幕,眼睛也是瞇了瞇,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站了起來。
“燕寧,我自認與鎮北侯府素有交情,老侯爺在世之時,待我亦是不薄,在老侯爺離世之后,我也是幾次三番的上門探望……”子爵大人作為首告,自然是第一個站出來開始了他的表演。
一番話語,將他與燕笑天的感情,描述得讓人心生感動,甚至連外面看戲的群眾們,都有些低語。
“可是,就在幾日前,我再次登門,并且,將國君的恩旨帶入侯府時,卻未曾想到……燕寧你竟有謀反之意?”
話鋒到此一轉,子爵大人顯然是失望之極,接著,又再次說道:“雖然,你當時逼迫著我寫下了謀反的同謀書,可是,我卻還是感念著老侯爺的恩情,想著能夠用真情將你感動,讓你回心轉意。”
“看到你剛剛升任了五府金鐵巡查司,我便想著助你立下功勞,帶著你去到赤石山尋找礦脈,可是,到了那里之后,你卻發動鎮北侯府的護衛們將我毒打一頓,并且,又要強令我在那里幫你開掘私礦……”
“我雖依舊感念老侯爺恩情,卻也實在不能與如此不忠不義之輩為伍,只能尋得機會逃出,可你卻依舊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不斷的派兵追擊,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不得不將你的罪行詔告天下!”
子爵大人說完這番開場白后,臉上雖余淚未干,身上的氣勢卻已經是到了‘大義滅親’的地步。
“唉,子爵大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啊,燕主司,子爵大人說親眼看到你在赤石山外建造私礦,你作為五府金鐵巡查司,知法犯法,可是知罪?”李石楠在聽完后,適時的發出一聲嘆息后再次開口。
而子爵大人則是嘴角冷笑。
三日前,燕寧派人將北川五府的所私礦中的上品礦全部搶去,這么多的礦,最終運到了何處,不用猜也知道。
燕寧想在赤石山上建一個鐵礦熔爐。
而其它的貴族,想的卻是要奪回被燕寧搶走的鐵礦,畢竟,這才是貴族們真正在意的東西。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子爵大人才會有這番告詞。
如果燕寧承認赤石山的鐵礦是侯府的,那就是知法犯法,有謀反之嫌,而如果燕寧不承認,那便帶兵奪回上品礦石。
至此,燕寧前面所做的,便等同于前功盡棄。
而且,五府總督必然派人調查,一旦搜集到了證據,即使燕寧不承認,也一定不可能讓燕寧就這樣逃過去。
所以,無論燕寧如何答……
都必輸無疑!
“子爵大人說完了?”燕寧笑看著靜安子爵,這種當堂辯論的手段,十本宮斗中,至少有九本都有。
一般而言,套路上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其實都是看似在當堂辯論,實際則是靠著“后臺勢力”在爭斗。
簡單說就是,一旦上了堂,那就是你代表“二皇子”一方,我代表“七皇子”一方,就看兩方誰打得過誰。
燕寧不太喜歡這種,因為,他背后沒有什么皇子可以代表,除了千山雪之外,連一根毛的勢力都沒有。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
用一張嘴巴,把這一堆的什么貴族和勢力,全部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