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興奮的馮大龍走開,賈棟材伸手扯了扯女友的袖子,將興奮的她拉到干凈的田埂上,小聲道:“冬冬,到時讓龍伢陪你去接人,也不要跟你同學提起我。”
正高興的黎冬沒明白過來,仰著艷麗的臉龐,不解道:“為什么?”
是個男人,都不想女友去見前任,更別說是前夫的前任,但這事容不得賈棟材小氣。為了這個苗圃,他把從大苗圃股份里挪來的一萬塊錢全扔進去了,就盼著賺了大錢,能把父母接到縣城進孝。
“你真不曉?”
見他臉色怪異,聰慧的黎冬這才反應過來,揪著他胳膊啐道:“你就這么小的心眼?”
胳膊上的疼痛,讓賈棟材的話好聽了數倍,“冬冬,你要講理,我們賺得起虧不起的!要是你同學腦殼短了路,我們就只能把苗子賣給我同學,我拿什么去讓你爹媽放心?”
一聽是這理由,黎冬心里甜甜的,松開他的胳膊,打趣道:“嘻嘻,我對你放心的很,絕對有把握你不會見異思遷。”
什么?她同學是女的?
“你以為呢?她表舅除了做苗圃還開了家公司,專門承接庭院、住宅小區綠化生意,直接從我們手里購苗,沒沾便宜也沒吃虧。
我跟你說,你那兩個同學都在深城混,那地方的苗木商更浮躁,哪會沉下心來做長久生意?要不是我們本錢太小,我都想把芽苗培育成型再賣。”
是啊,芽苗與成型苗木的價格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可誰讓大家沒錢呢?
別看現在兩畝地能容納十幾萬棵芽苗,再過個把月不賣,這兩畝地就得變成七八畝。如果等到明年一開春,這七八畝還得翻成七八十畝。到時候,別說他們湊的那一萬塊錢,就是再多兩個十萬都不夠他們的開支。
再說,即使賈棟材搞得到這筆錢,他都不敢這么干。苗木這東西賣出去的才是錢,砸在手里的就是賠錢貨,前兩年龍柏苗價格一落千丈,多少苗圃主賠得想找根繩子去上吊?
龍柏的結局太慘痛,本想留下一部分芽苗的黎冬也拐過彎來,嘆氣道:“也是,我們賺得起虧不起,不象她們能接工程,包賺不虧”。
是啊,任何生意都是上游的人賺大錢,下游的人賺點辛苦錢,還一不留神就虧得血本無歸。如此感慨幾句,賈棟材突然想起了李紅雯,既然黎冬那同學有這方面的渠道,或許李大書記的藍圖還真有幾分可能實現。
沒一會,馮大龍也查看完了,興奮地跑過來嚷嚷道:“棟哥,還是你牛B,光搞個沙藏,發芽率就比以前林業局的苗圃高30%還多!”
呵呵,不是老子牛B,而是林業局那幫人學的是林業苗木,幫公家做事又沒責任心,照搬照抄杉木的育苗方法而已。
不過,見這小子如此興奮,心智遠比他成熟的賈棟材想起這小子嘴巴碎,連忙警告道:“龍伢,這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兄弟,就我們三個人曉得!”
以前不講,那是怕露出口風讓人截糊,現在錢都到手一半還不講?一直嚴格保密的馮大龍,現在就想回去給父母、朋友吹牛皮,顯擺下他多有能耐,現在聽老大這么說,哪會樂意還憋著?
“蠢牯,我們明年不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