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
是,但也不單是這原因。
瞞是瞞不住的,尤其是想瞞住**民那種精明人,基本上就是個不可能的事。賈棟材想瞞的是所里那幫人,不要看現在誰都對他笑臉相迎,其實真把他當朋友的能有幾個?旁人不說,如果讓江義知道了,絕對會帶著老陳、老萬那幫人興風作浪。
“等賺了錢,馬上把**民的那一份給他。這樣,即使江義他們看出什么,也會幫我們壓下去。”
有理,還是棟哥想得遠,**民的手腳伸得再長,還能跟錢過不去?冷靜下來的馮大龍敬了支‘白沙王’煙,佩服道:“棟哥,還是你想得遠,這要是瞞得幾年,我們不得發橫財?”
哪瞞得了幾年?
能瞞過明年,賈棟材就心滿意足。
苗木價格漲跌太快,尤其是深山含笑分布于整個江南地區,大片的樹林或許不容易找,但到深山里采種還是不難采到足夠的種子。以現在的市場需求量,又是速生樹種,一旦價格上漲就會遍地開花,然后就是一通亂戰。
賈棟材估摸著最多還能再搞一兩年,這個品種就會迅速成為第二個龍柏,幾年之內就濫大街。黎冬的同學愿意出高價,也肯定是看到了這一點,想搶在別人之前培育成型苗木賺快錢,并沒有想把這種品種做大的打算。
跟在賈棟材屁股后面混了快兩年,馮大龍也通曉了這一行的弊病,不禁興災樂禍道:“嘿嘿,等到我們再賣一兩批,要是江義他們攛掇**民收回所里,虧不死他們就算他們運氣好”。
這家伙的嘴巴真臭,所里虧了錢,對他有什么好處?
“材哥,我們都是遲早要走的人,所里以后虧不虧跟我們有個屁的關系!”
話臭理不糙,人家能做初一,大家當然能做十五。上面沒人的邱紹飛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破事,但江義那王八蛋就難講。也無所謂,如果江義真想當攪屎棍,那就怨不得老子逼他自己跳茅坑。
“就是嘛,材哥,那按你的想法,我們下面怎么搞?”
很簡單,等黎冬的同學來了取苗時,一定不能穿幫了,一定要說芽苗只賣兩毛五一根,跟省城苗圃出的價格一樣。這樣算起來,即使是大家使用了免費人工,也就賺個萬把塊錢,對上、對下、對外都有個交待。
刨掉交給所里的3000和幾千塊錢的農藥、化肥,兩毛五的價格可不就賺萬把塊錢?
這也就是私人搞,公家苗圃的工人閑著也是閑,吳局他們才睜只眼閉只眼算了,當作是獎賞大家的辛苦。如果是園林所自己搞,還會允許人工不算錢?腦殼轉得快的馮大龍馬屁道:“要的,還是棟哥腦殼活!”
“就這么講好了,尤其是你龍伢,嘴巴閉嚴些,莫痛快了嘴巴皮子,傷了自己的錢夾子!**民那人我心里有數,只要不少他那一份,面子上又過得去,不會為難我們的。”
敢舍上萬塊錢,也要霸住這種源,這才叫氣魄。
黎冬的眼睛里直冒星星,越看越覺得男朋友有本事,越覺得她沒看錯人。然而等賈棟材他們去干活后,她心里也有些發虛,打了個一塊二的埋伏,不找個辦法應對,這家伙以后還會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