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西鐵城咧!
司馬劍接住差點砸在臉上的黑盒子,定睛一看連忙又扯紙巾擦手,打開盒子便急不可耐地扔掉舊石英表戴上,高興地夸獎道:“不錯不錯,豺狗也懂禮儀了,終于知道什么叫朋友有通財之義。”
夸獎完,識貨的司馬劍發現這表不是普通的西鐵城,驚訝道:“媽呀,你發了多大的財?這玩意要好幾千吧?操,你該不是又給老子來禮多人不怪那一套吧?豺狗,我們兄弟之間少來這一套!”
省廳給不了下面項目、資金,對下面的市局、地局沒多大影響力,跑路子沒那么好跑,可兄弟就是幫自己去跑成了,這他媽的才是真兄弟。在杭城時想都沒想起這小子的賈棟材略有愧疚,佯裝得意洋洋道:“不多不多,夠你20年工資吧。”
那不是十萬以上?
司馬劍嚇了一跳,不滿道:“就這么個破玩意,你他媽的也送得出手?”
可賈棟材是真的心有愧疚,拿起他扔下的舊石英表戴在自己手腕上,佯裝無賴道:“已經不錯了,老子賺的是數字,全扔在蘇曉青的公司里了。要不是想起你這叫花子,這兩千六都保不住。”
夠義氣!
很感動的司馬劍看了眼自己那一百二十塊錢的舊表,沖兄弟豎了下大拇指,齷齪道:“你跟她也有一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想搞基地,總得有人幫我跑銷路吧?那女人有野心,又有點路子,我剛好發了財,干嘛不投錢?”
那倒也是,靠點死工資夠鳥用。家境優越的司馬劍附和了一句,羨慕之余也沒什么忌妒,這家伙不缺錢,家里一個正處加一個正科,姐姐又早嫁了,哪會窮得到他頭上?
然而,一塊戴了五六年的舊表戴在了賈棟材手腕上,而司馬劍手腕上卻是兩千多的新表,尤其是賈棟材出身貧寒,這份情誼讓司馬劍借著幾乎不存在的酒意,說了一番很可能傷感情的話。
“豺狗,還記得以前老閔說的嗎?”
“什么?”
“天理人情不必細訴,婚姻在于有利可圖。”
賈棟材黯然,這句話是大一時哲學老師說的,雖世故卻是非常著名的古希臘賢哲所說,例證更是枚不勝數。
見老同學、好兄弟黯然,情商與智商都高的司馬劍便知他聽進去了,順勢補上最重要的那一刀。
“豺狗,還記得上次說,如果我去你們縣當書記縣長,你會很高興給我當辦公室主任吧?別怪兄弟說話直,那是極有可能的事,不是因為你的能力不如我,而是我的起點比你高太多。不要信那些自我奮斗的傳說,既然是傳說就證明那是小概率事件,輪也輪不到你豺狗。
呵呵,這個世道,原上的草永遠比澗底的松更高,你如果不想當澗底松,婚姻就是你唯一的機會。”
話和道理都對,但更讓賈棟材黯然,即使他知道婚姻要有利可圖都沒有辦法,因為他所處圈子太低了。
可司馬劍輕輕道:“未必,機會是等不來的,而是創造來的。好好想想,反正我們都年輕,有的是時間去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