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寂月嚴厲下令。
“助我等離開,就放了你。”成城對寂月道。
“你知道我不受威脅。”寂月冷哼一聲側過臉去。
“我真的會割下去。”咬牙切齒。
“殺了我你們也別想走。”話音未落,寂月感覺脖子火辣辣地疼,劍一絲一絲嵌入肉里。
“好,我答應你。”慌忙下令,“全軍聽令,原地待命,不得追隨!”
成城領著殘余神風軍,推著寂月后背往叢林深處走。
“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會放你。”成城身邊的戰友只剩下五個,拖著傷走了十幾里路,精疲力竭地相互攙扶著。
“大家休息一下。”看著大伙兒的慘狀,成城痛心疾首。這次落入陷阱全怪他過于輕敵。想著,瞄了寂月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火氣上來,狠狠一拳,打在寂月肚子上。寂月吃痛,彎著腰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成城收回手,滿是鮮血,這才發現他傷得不輕,眼神一慟,忽又轉為凌厲,重重將他按到土石壁上,殺氣四溢。
寂月低頭看著貼到他喉嚨處的劍刃,聲音顫抖地說道:“你要殺我?”
“你殺了凌飛,我恨不得把你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呵……呵呵,我同你兩年的交情,原來抵不過一個士卒的命?”
“你懂什么!我認識凌飛十年了。”成城抓住寂月的手抖得厲害,眼角清光閃動,“他瞞著父親入軍隊只是想證明他憑自己的本事也能有一番作為。他要強,他任性,可他還是個孩子!”
“是!你們兄弟情深,你殺了我給他報仇啊!”十年,相比起來,兩年算什么?寂月一時之氣說了狠話,然而他并不想激怒成城,他還不想死。
成城瞪視,那雙眼血紅得像火焰在燃燒。寂月也毫不示弱地睜大眼睛對視。
“你聽著,我和你的情誼到此為止。”成城道,“我信守承諾,今天不殺你。可我成城向凌飛的亡魂發誓,他日再見之時,必取你首級以祭他在天之靈。”說完,領著神風軍五人,消失于暮色中。
秋風蕭瑟,寂月頹然坐到地上,神情茫茫。透涼的秋風吹拂著單薄的衣衫。
成城,他是你兄弟,那我呢?
(“方浩瀾,淚光!”“導演,我想要眼藥水?”“要毛!”)
夜已深,南疆由城城門緊閉,神風軍駐扎城內。
由城離唐口鎮只半天路程,白天軍隊在唐口鎮受了重創,回城后荊烈慰望了兵士即回營帳。
校尉的營帳是獨設的,外人不得進入。荊烈一踏進帳子,便察覺里面有人,警惕拔出佩刀。這時,帳內忽然點亮了油燈,昏暗的燈光映出旁邊人清俊的臉。
“是你。”荊烈收刀入鞘,大步走到那人身邊,“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到軍中來找我?”
離開軍營來到城中偏僻的幽暗叢林,荊烈不耐地問:“什么事?”
“我不想留在呼戎部了。”寂月道。
“不行。”荊烈怒道,“箭在弦上,豈可半途而廢!”
被這樣子叱問,寂月強壓心中的不平,盡量使語氣緩和:“兩年前,我被人陷害私通呼戎,你讓我趁機混入呼戎內部為間。兩年來,我為櫻花國提供了不少訊息,可你依然沒有讓我回神風軍的意思。”
他輕舒一口氣以克制情緒:“我累了,不想再與兄弟們為敵。”
“我知道你為難。”荊烈拍了拍寂月的肩膀,“我已跟國主稟明當年之事,他知道后,對你非常賞識。”
“真的?”寂月將信將疑,但他還是感到高興。他曾經跟成城講過,小時候偷饅頭被吊在樹上,是一個路過的軍人把他救下。那個軍人,就是當今國主。
荊烈見寂月猶豫,加把火候勸說道:“呼戎人馬剽悍,沒有必勝的把握,國主豈敢將家國陷入戰火?神風軍需要你里應外合。寂月,再忍耐些時日,他日功成,國主定有重賞。”
說著拿出一塊通透玉佩:“這是國主托我轉交給你的信物。該是你的榮耀,始終是你的。”
寂月握著玉佩,緊抿下唇,仿佛下了決心,轉身離去。
荊烈暗暗嘆了口氣。事實上,那塊玉,不是國主賜的,是荊家祖宗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