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寂月再次聽到這個名字。
“我沒打算殺他,可他刀法太快,我控制不了局面。”寂月看了看荊烈鐵青的臉,忽然絕望地問:“所以呢?我永遠都不能回到神風軍了是不是?”
“丞相請求國主殺你為子報仇,國主已經下令了。”荊烈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國主并不知道你是神風軍的內應,一切都是丞相的安排。”
“呵……哈哈……”寂月忽而大笑起來。原來做這許多,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說什么我擅自行動,都是借口!”寂月凝斂笑聲,變得不甘,“我錯就錯在殺了丞相的兒子,他的命好生珍貴啊。我算什么?流落街頭的乞兒,憑什么跟人家比?”
荊烈深深一嘆:“以后你與櫻花國再沒有一絲關系,好自為之吧。”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好,很好。寂月緊咬著下唇。
從今往后,他不會再讓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他要讓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中秋節。
呼戎首領韓冶來了唐口鎮,不見寂月,大發雷霆。
夜幕來臨,寂月回到營里,韓延將軍急匆匆來到他跟前:“你去哪兒了?首領到處找你!不知被哪個瞎眼的惹怒,他把一批舞女全宰了。你給我放聰明一點兒!別亂說話,連累本將軍。”不是提醒,是威脅。他把這次神風軍將領逃脫的全部責任都推到了寂月頭上。
寂月走入,營帳內,韓冶立于榻前。高大剽壯的身材,一臉絡腮的胡子帶著成熟狂野氣息,炯炯有神的目光自顯一番風采。
“首領。”寂月忐忑地下跪行禮。
唐口鎮的街道彩燈連連,中秋開了夜市。
青年男女精心打扮,不愿錯過這人月團圓的良宵美景。昨日那場不大的戰火也沒能影響中秋的興致。
成城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到唐口鎮來。
得知丞相要殺寂月,他本該坦然,甚至高興凌飛的大仇將報。可一想到也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心里莫名恐懼不安。
兩年了,對那個人,究竟還有多少幻想和留戀?成城在唐口鎮遲遲徘徊,卻不知自己要干嘛。
不同于街上的彩燈流光,呼戎首領的營帳內,寒燈徹亮。
韓冶走到寂月跟前,俯瞰著跪地低眉的寂月,忽而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沒碰女人了?”
原來是想女人,寂月暗暗舒了口氣:“首領若是感到寂寞,寂月去尋幾個漂亮的姑娘來。”
見寂月起身就要出賬,韓冶兩步追上,毫無預兆地從背后抱住他,語音急促:“自從遇見你,那些個庸脂俗粉,沒一個能入寡人眼!”
寂月大驚。
中秋的月圓得太完美,高懸于空,映得周圍云層泛著透亮的光。
(鏡頭里的畫面,拍得攝影師面紅耳赤。這場戲后,方浩瀾總覺得攝影師對他的態度突然改變了,不再跟著導演吼他罵他,休場間隙給他端個水送個茶的沒少閑著,殷勤得有些瘆人。)
寂月衣衫不整地跑出營帳時,天已經快亮了。
除了巡邏士兵,其他人尚在睡夢中。韓冶這一晚睡得很熟,前所未有的熟,自沒察覺寂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