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得不錯。”孫老師一挑眉,這個學生的反應挺快,處理得也很得當。
他平時在病房里很少露面,而急診科病房的學生有很多,他根本就不認識景蕭然。
“患者家屬是什么意見?”孫老師看向一旁的中年婦女,“同意使用更高級別的治療手段嗎?”
“那個主任,我能再考慮考慮嗎?”中年婦女道,“我有個親戚也是醫生,我想問問他的意見。”
“唉,那就快點兒吧。”孫老師道,“雖說現在看起來一切正常,但是還是存在很大的風險。”
在臨床最怕這種情況,害怕患者家屬中有醫生。
這樣一來,患者家屬不相信自己的主管醫生,反而去詢問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醫生親戚。
老百姓總是下意識的認為親戚不會騙他們,在醫院遇到了任何事情都要去詢問;這樣不僅會貽誤病情治療,同時也會增加醫患雙方的不信任感。
但是更多的時候,和你面對面的醫生才是最了解情況的人,反而在電話那頭的親戚只是一個局外人。
目前這種情況,孫老師和景蕭然能做的就只是充分交代病情風險,剩下的只能交由患者家屬來決定。
搶救室的女孩依舊面色紅潤,看不出有任何的問題,和一旁的男友說說笑笑,小小的額搶救室好不熱鬧。
中年婦女則是在搶救室外,頻繁的接打電話,時候來值班室找景蕭然用手機拍一些化驗結果。
“阿姨,您考慮好了嗎?”景蕭然將目前所有的化驗報道都給中年婦女打印了一份。
“我馬上回復你。”中年婦女尷尬一笑,“我把這些化驗單給我那個親戚看一眼。”
“阿姨,您盡快吧。”景蕭然嘆了口氣。
“嗯。”中年婦女應了聲,拿著化驗單走出辦公室。
……
半晌。
洪勝一臉疲憊的從留觀室回來了。
“你那邊什么情況?”景蕭然道。
“留觀室3床的老大爺突然血壓、心率都掉下去了。”洪勝心有余悸地說道,“吳老師覺得可能是心源性休克,剛送去了ICU。”
“留觀室3床嗎?”景蕭然想了想,這個患者應該是上午收入院地,他還不太了解情況。
洪勝道:“嗯,恰好是吳老師收的患者,所以處理的比較及時。班長你那邊農藥中毒的小姑娘怎么樣了?”
“家屬還在猶豫要不要透析呢。”景蕭然道,“如果再不決定,可能透析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了。”
一旦百草枯進入血液循環,在其中發揮毒性,再想要透析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班長,百草枯中毒的死亡率真的那么高嗎?我看那個女生的狀態很好啊,根本不像是有有什么問題。”洪勝不解道。
洪勝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如今“百草枯”中毒的患者很少了,很少會遇見,書本上提及的內容也很少,所有他并不清楚景這種農藥中毒的可怕。
景蕭然也是在臨床上工作了一段時間,親身管理過幾個患者,才對“百草枯”中毒有了很深的認識。
“現在國家對于百草枯的管控很嚴格。”景蕭然解釋道,“臨床上很少會遇到,但是你回去查查相關資料,你就知道這種農藥的可怕,有些省份的死亡率高達100%;它在世界很多地方都已經停產了,我國在未來幾年也會陸續停產。”
洪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既然這樣,患者家屬還在猶豫什么?趕緊治療才是最要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