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孫傳庭,就是集整個大明朝廷之力,助他把這一仗打完,功過是非留到班師回來再說。
相比之下,熊廷弼則成了被放養的孩子。
朱由校對收復了半年多的遼東那邊,現在除了一紙圣旨扔過去幾個新的麻煩以外,委實也給不了其它的東西。
想到這里,朱由校屬實覺得熊廷弼太難了。
這么久以來,他在遼東獨木難支,應付后金的明槍暗箭,還要遭受滿朝文武的非議和彈劾。
雖然后邊給送去了個洪承疇,可這家伙老奸巨猾,坐在遼東巡撫這個位子上,居然也能兩邊討好。
實際上這三年來,洪承疇對熊廷弼在遼事上最大的幫助就是互不限制,一個理政,一個治軍。
兩人關系談不上好,卻也不是很差。
朱由校斜靠著太和殿上的九龍御座,撫摸著金色龍頭,第一次目光變得如此貪婪,皇帝這個位子坐到現在,他已經很難撒手了。
權利的滋味,實在是太過誘人。
“派緹騎出關,一定要將朕的原話帶給孫傳庭,就說全國這最后一批精銳,朕就交給他了!”
“戰策諸事,讓他自行定奪!”
聞言,眾大臣再度行禮,山呼:
“陛下圣明!”
回到西暖閣,朱由校雙眼無神,癱軟在了寶座上,就這么倚靠著,不斷大口喘著氣,半晌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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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九月的朔方北國,早已是天寒地凍的節氣。
熊廷弼正站在校場之內,看著親自遴選出的兩千名遼軍精銳組成的督戰隊,信心滿滿。
督戰隊的出現,也是熊廷弼參考了孫傳庭在大同鎮城外為約束各鎮軍紀的產物。
熊廷弼覺得這個東西很好,可以在遼軍常設。
督戰隊必須選任精銳,還與他的督標營不同。
督標營在戰時護衛,督戰隊則跟在大軍之后,一來做最后的底牌,二則是震懾軍士,斬殺逃卒,及時遏制頹勢,借機反攻。
“殺!殺!殺!”
遼軍督戰隊全員配備著雪亮的軍官制式雁翅刀,在雪地中閃爍著數道寒光,極為亮眼。
加上督戰隊是從遼軍各部遴選精銳充任,氣勢更是非同尋常。
“停——”忽然間,熊廷弼伸出手,下達了停止操訓的命令,抬首向遠處凝眸望去。
雖然他不是武將,可多年戎馬生涯,卻然他的警惕性比一般的武將更高。
即便嘈雜的校場之內,亦能覺察到地面上細微的顫動。
過不多時,遠遠馳來一行緹騎。
為首的是個大內公公,一幫人“凍手凍腳”地來到遼陽,這座當今遼東的政治軍事中心,只為了宣達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