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熊兄是說這個啊!”朱由校拿起玉佩,似隨口說道:“是家父偶然拍得的宮中女官佩戴之物。”
“原是宮中之物,怪不得如此精巧!”熊汝霖兩眼冒光,連連搓手,顯然十分中意。
朱由校一直住在皇宮,這種東西就是大寶天天見。
比如這塊宮局御制的玉佩,常人可能覺得精巧無比,拿到民間也是價值連城,可在他的眼里,就是個再庸俗不過的東西。
“兄臺如果想要,拿去便是!”
熊汝霖聞言,頓時吃了一驚,這得是家境多殷實的富二代,才能把這種東西隨便送人。
盡管他是個窮鬼,卻也知道,在民間凡是和宮里沾上一點關系的東西,價格都要翻上幾番。
更別提這個還是宮中女官用的物品,市面上流通極少,大部分都被大款買來收藏,有價無市,至少能值幾千兩!
這么輕易就送人,只怕此人的家境,在京城還得是數一數二的。
他看了一眼云五色,后者也在震驚中,看見他的眼色,也是回了一個眼色,仿佛是在說,我也不認識。
兩人這時才仔細觀察了眼前這位富家公子的相貌。
只見此人面白無須,生得干干凈凈,神態悠然,眼睛里含有笑意,眉宇間不失淡淡的從容,不失為一翩翩公子。
只有在特別留意的情況下,才能發現在這種豁達、從容風度的掩蓋下,他眼睛深處的冷漠和無情。
這樣的人,只怕早已脫離是一般的富家子弟范疇了。
“這哪里消受得起,黃兄說笑了!”熊汝霖知道這種東西的珍貴之處,自然也不敢隨意接受。
雖然他目下急需銀兩,但一者此人來歷不明,二者也才剛認識,識人識面不知心。
貿然接受恩惠,無異于授人以柄。
朱由校一副真心相待的樣子,直接把玉佩從擺下解出,隨手扔了過去,說道:“熊兄不必客氣,喜歡就拿著,這種物件,我府上有的是。”
有、有的是?
宮中女官的玉佩,莫非是什么庸俗之物嗎?
看著好似扔一塊石頭一般的朱由校,熊汝霖張大了嘴巴,這就是京城的有錢人么,今日算是見識了。
正想著,樓下突然間的喧鬧起來。
老板娘吩咐小廝和跑堂的伙計們,特意拉上了簾子,屋內光線隨而一暗,眾人屏息凝神,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沒過多久,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出現在臺上。
熊汝霖和云五色看去,神情都是一呆,熊汝霖說道:“看來我們今日來的正巧,丁香閣的聰兒姑娘正好出臺!”
聰兒姑娘?
朱由校聞言低頭看去,也是一愣。
這女子,穿著一襲紅衣披身,秀雅脫俗、嬌小可人,一眼看去,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再向上看去,這才讓人明白,為什么此女會令在場眾人如此追捧了。
她懷抱琵琶,半遮臉龐,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別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