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份條約還有個附加條款,那就是如果卡林迪亞議會超過十年還沒有付清這一百萬,那么瀚土大教堂將直接擁有燈塔宮外加卡林迪亞港一半的所有權,直至卡林迪亞議會贖回為止。
如此一來,風暴師等于從教會拿到了一百萬的白條,可以肆無忌憚的用這筆錢“名正言順”的搜刮卡林迪亞港內的所有物資。
而教會也并沒有吃到什么虧——風暴師全部的資金運作全部走瀚土大教堂的賬目,等于是左手從風暴師手中拿到錢,右手再借給安森·巴赫,根本不存在虧損,何況還有卡林迪亞的國庫來最后兜底。
所以大家都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可謂是皆大歡喜。
這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關于卡林迪亞的賠款,到底是應該按戰利品分配,還是按照慣例分配。
如果按戰利品的規則,那么風暴師就能完整吃下這筆錢,同時遵循之前的經驗進行公平分配;如果是按慣例,敵對國繳納的賠款風暴師是無權扣押的,必須交由陸軍處置。
之前的幾次因為金額不算太高,加上并沒有多少現金而是物資,侵吞就侵吞了;可現在卡林迪亞真的拿出了八十萬的現金,再隱瞞不報,路德維希也保不住他這個小小的陸軍上校。
但對這個結果風暴師上下普遍的表示不滿——真上報給陸軍和樞密院,那一百萬的欠條姑且不談,八十萬的賠款按照規定,風暴師最多只能拿到四分之一也就是二十萬而已。
當然,二十萬也真的是很多了,但對一幫早就被瀚土養刁了胃口的家伙而言,區區二十萬讓五千人的風暴師均分,讓在綠茵谷打生打死的他們非常的不能接受。
畢竟他們來南部軍團的目的就是為了發財,之所以肯加入風暴師這個注定沒前途的偏師,是因為安森許諾過這里比南部軍團主力那邊更有錢途。
這件事甚至影響到了軍隊士氣,安森之前的“戰利品均分制度”造成的禍患在這一刻終于暴露了出來;原本和這筆錢沒多少關系的士兵們也因為和他們自身的利益息息相關,開始出現了對陸軍不滿的聲音。
于是剛剛高興了沒幾天的安森,再次碰上了和之前一樣進退兩難的局面。
……………………
“所以這事怎么辦?”
抱著肩膀的安森一臉郁悶的翹起椅子腿,望向卡爾他們。
端著杯朗姆酒的參謀長和喝著加糖咖啡的擲彈兵團團長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什么也說不上來。
房間角落里的小書記官乖巧的低頭處理著文件和賬目清單,除了筆尖發出的“沙沙”聲,安靜的像一個精致的雕塑。
三個人盯著彼此,沉默了足足五分鐘。
最后還是法比安打破了這份死寂——倒不是因為他有多么的忠心耿耿,而是被咖啡嗆到的他同時被兩個人的目光盯上,不得不開口。
“我覺得…咳咳咳……”清了清嗓子,法比安小心翼翼的將滾燙的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安森:
“我們不能對抗陸軍和樞密院,或者起碼不能明著對抗;這么做對您,對整個風暴師全體軍官的風險都太大了,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讓黑名單——降職流放都是輕的,鬧不好還會把我們扔到某個鬼地方,命保不住不說,還得替某些大人物的錯誤背黑鍋。”
安森瞥了眼旁邊的卡爾:“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