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能對克洛維的軍銜制度不太了解。”
安森解釋道:“雖然不像帝國那樣要求出身,但像我這種鄉下小貴族,能成為上校已經是非常意外的事情了——準將以上,通常都是大貴族的晉升特權,對于我只能算夢想。”
“可我還是覺得你實在是太謙虛了。”總主教依然搖頭,看向安森的眼神仿佛在暗示什么:
“照我看,你的前途可不是一個‘準將’能局限的。”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不,尊敬的副司令閣下,我覺得你非常清楚我在說什么。”總主教拍了拍安森的肩膀,用一種前輩看待晚輩的目光和他四目對視:
“這沒什么,當機會降臨的時候就是應該緊緊抓住不要松手,尤其是當這個機會和時代息息相關的時候。”
“假如說…只是純粹打個比方…假如說如今的教會不再繼續遵守圣徒歷四十七年的約定,你會有什么感覺?”
嗯?!
安森立刻警覺了起來,但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仿佛只是閑聊似的聳聳肩:“沒什么感覺,事實上我覺得這才正常。”
“作為掌握著整個秩序世界銀行業,教育業,站在一切現代技術前沿以及代表最高共識的宗教組織,教會如果還打算繼續遵守第二次公序會議的協定才不正常;而且如今戰亂頻仍的世界足以證明,秩序世界的確需要一個最高意志的強權來避免戰爭,在各國之間居中協調。”
“是嗎?但很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想,某些‘小團體’甚至還覺得我們教會管得太寬,應該再更進一步限制教會的權力才行。”
總主教呵呵笑道:“他們的名字叫‘真理會’——聽說你在鎮壓克洛維暴動的時候,曾經和他們有過接觸?”
“沒錯,但我對他們沒什么好印象。”
安森平靜的點點頭,越是這種要命的事情,越不能輕易否認:“就是一群反抗強權的邊緣群體罷了,根本不值一提;這種人真正想抱怨不是強權,而是抱怨強權為什么不是他們自己。”
“所以我的看法是這種人不妨留著,畢竟就算我們做得再完美,該有的反對者還是會有——留一群信仰圣艾薩克的極端分子,總比留一幫舊神派強多了。”
安森特地用力咬了咬“我們”這個字眼兒。
瀚土總主教對他的這番表態十分滿意,于是在又吹捧了一番安森“前途不可限量”之后,便轉身離去。
終于松口氣的安森扭過頭,發現法比安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后,手里還攥著一封已經被拆開的信箋。
“壞消息?”安森猜道。
微微蹙眉的法比安點了點頭,將信遞給安森:
“艾登的邊境要塞,被帝國遠征軍攻破了。”
“……什么時候?”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