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睡到很晚才起床的安森穿著舒適的睡衣,端著杯提爾皮茨朗姆躺在安樂椅上,慵懶的盯著壁爐里暖洋洋的火,緩解著三天來的疲憊。
作為一個足夠謹慎,對計劃追求完美的人,自己是真的穿著滿是魚腥味的衣服,在茶壺街待了三天時間,在每個寒風交加的夜晚到一個又一個窩棚“蹭睡”,盡一切可能讓敵人放松戒備。
雖然并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但住處的惡劣情況還是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安森原本以為像軍隊野外宿營地的條件就夠惡劣了,結果和茶壺街居民的“溫馨小家”相比,絕對是克洛維城內城區的頂級豪華酒店。
用“大開眼界”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所見所聞,同時也極大的加深了他重建社區的決心;拯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新移民,改善他們的生活質量,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總之在經歷了堪稱噩夢的三個夜晚之后,安森認為自己非常有必要好好享受一下。
一直等到將近中午,他才換了身外套,咬著精致的石楠木煙斗,一個人朝軍營牢房走去。
在經歷了“碎顱”事件后,有過前車之鑒的法比安專門在營地內畫出一片區域,重建了監獄。
具體操作上參考近衛軍的監獄,結構上包括牢房,禁閉室,審訊室,獄卒宿舍…甚至擁有專門的食堂和診所,還專門從擲彈兵團抽調一個排臨時擔任獄卒,他本人兼職典獄長。
來到審訊室門外,一臉疲憊的卡爾·貝恩正坐在椅子上,端著一杯熱紅酒等候;而負責審訊的前近衛軍軍官早已在門后,持續了一整夜的審訊即將結束。
對于這位甩手掌柜似的上司,卡爾·貝恩的怨念簡直無窮無盡,牢騷話一萬年也說不完。
為了確保自己這位忠心耿耿的下屬不至于立刻甩手不干,安森當然也不是毫無準備,而是為他準備了一件“意外驚喜”。
“所以你真打算讓莉莎負責白鯨港的治安?”
得到這份“驚喜禮物”的卡爾完全沒有如釋重負的喜悅,表情像是耳朵出問題了似的:“我還以為你當時是開玩笑的,只是想用她當個幌子。”
“怎么會…她可是我的親妹妹。”安森輕笑了一聲:
“我是很認真的。”
卡爾挑了挑眉毛:“你是認真的?”
“當然。”安森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怎么,你不相信莉莎能對付得了白鯨港的那些罪犯?”
“不,這個我不懷疑。”
卡爾·貝恩擺擺手,他對女孩兒能耐的信心甚至超過了相信自己:“我就是單純覺得再讓她打擊幾個月白鯨港的罪犯,很可能…呃…就沒什么白鯨港了。”
安森·巴赫:“……真有這么嚴重?”
“你把這句話從疑問句變成肯定句試試。”卡爾瞪大了眼睛:
“對,真有這么嚴重。”
“當然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的話,我其實也沒什么問題——反正再過兩天這件事就不歸我管了,到時候自有那群可憐的倒霉蛋來找你的麻煩。”
“而且硬要說這個任命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好處,畢竟凡事有好有壞嘛。”
“比如?”
“對那些只是偷了別人東西就被她拿著霰彈槍追殺的倒霉蛋,這肯定糟透了。”一杯酒下肚,卡爾·貝恩露出了壞笑:
“但對建筑工,泥瓦工和賣木材的林場主們,有我們了不起的莉莎·巴赫警長在,絕對是好極了。”
安森·巴赫:“……”
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安森,卡爾·貝恩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偶爾能讓這位有無數個計劃的上司受點兒打擊,是為數不多能令他開心的事情之一。
但開心的時光沒有持續多久,卡爾突然想到了某個非常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