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前近衛軍軍官:
“……沒有。”
“很好。”法比安聳聳肩,表情依舊十分隨意:
“他們現在不用,以后也不用再告訴您了,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您是白鯨港議會的議長,只要管好議會就夠了,搜集情報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軍隊來處理吧。”
“少插手不該您插手的事情,讓議會為白鯨港和整個冰龍峽灣的繁榮與穩定出一份力,就沒人會懷疑您刺殺安森·巴赫司令的嫌疑了。”
“您說呢,哈羅德議長?”
…………………………
相比較又驚又怒的哈羅德,其他白鯨港議會的議員們就沒那么冷靜了。
聽著外面游行隊伍殺氣騰騰的口號,再看看門外荷槍實彈的風暴師士兵,被軟禁的議員和自己的家人們噤若寒蟬,躲在餐桌和地窖里,抱著私藏的槍支瑟瑟發抖。
然后發現槍支大都完好,但發射藥和鉛彈都因為埋藏太久、墻壁滲水再加上保管不善全都受潮了。
雖然就算沒受潮,這些從不曾離開富人區和自己家的議員們也根本不會用,更不敢把武器交給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管家——生怕他們也像梅森的管家一樣被收買了。
巨大的恐懼加上整夜沒睡帶來的痛苦讓他們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狀態,一會兒擔心外面的士兵會沖進來把他們都殺了,一會兒又擔心士兵撤走,讓游行的暴徒們沖進來把他們都殺了…在無限重復的矛盾螺旋中痛苦萬分。
但很快他們就不用糾結了——十點三十分,城內的守備軍團準時撤掉了守護各個議員家門外派駐的衛兵。
驚恐的議員們想要把士兵攔下來,得到的卻是一個根本無法反駁的答復:“我們是受命防止諸位議員遭到異教徒刺殺的,現在街道上到處都是秩序之環的信徒,你們安全了。”
議員很想說自己其實更怕被信眾們刺殺,但更清楚真那么說才是死定了,于是換了個委婉點兒的問法:
“那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們繼續保護我?”
“呃……”領兵的排長思考了半分鐘,然后給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
“我們要去白鯨港議會外面維持秩序,不如您就和我們一起去議會,這樣我們就能一邊保護您,一邊維持游行隊伍的秩序了——只要進入議會,您就安全了。”
“如果在經過游行隊伍的時候,突然某個信徒沖出來要絞死我,您和您的士兵能確保攔住他嗎?”議員憂心忡忡的問道。
“我們可以保證把他逮捕然后關起來,交給守信者同盟或者司令部的監獄。”線列兵排長如實答道:
“當然,那很可能是在他把您絞死之后——您知道,那外面已經有幾千人了,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我們不一定來得及反應。”
議員:“……”
在生死存亡的危機之下,被軟禁在家的議員們迅速分裂成了兩派:一部分寧可躲在家中繼續主動接受軟禁,另一群人決定冒著被絞死的風險,在風暴師士兵的保護下前往議會。
但這同樣是暫時的…十二點整,哈羅德議長召喚全體議員前往議會,召開關于白鯨港異教徒組織和如何處理昨夜守備司令官遭遇暗殺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