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剛也感覺到了。
嗖。
坐于原地的他身形一閃,轉瞬之間便到了那道靈符之前,大陣薄薄的靈氣光膜外已經能看到那個人了。
“月色沉鉤,日色沉劍,兄弟倆只來了一個,那你便是離軍的沉劍了。”
啪,啪。
那人雙腳踩住,語氣平坦:“不錯,我就是沉劍,閣下是何人?”
“廬陽院,吳剛。”
“廬陽院。”帥氣的少年有些意外的打量吳剛,以及那身后的諸多武人,“昨日來時,此處僅有一人。并無廬陽院,今日來時此處已有十九人,那只能證明一件事。”
他伸手前指,“這兒,便是月牙大陣的弱點了。”
此話一出,陣內眾人大驚。
但吳剛卻面色沉著,“沉鉤來這里沖陣一日未果,沉劍又來同一處,你兄弟二人一向互相不服,而你今日沒有換地方,便可知曉月牙大陣的弱點已被你們掌握。”
“修仙者以手中刀論長短,你又何必通過這樣拙劣丑陋的攻心術來攪亂我方軍心呢?廬陽院在許國戰必沖陣于前,因而才得人尊重,我就算剛來,他們想必也是服我的,故此,你說的話就更加不能起作用了。”
沉劍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頗有些騷氣,“我是離軍的沉劍,學的是打仗的法子,沒有什么以手中刀論長短的說法,你應該是剛出院門的新生吧?還未領悟戰場以勝敗論英雄么?”
“我從未想過當英雄。來而不往非禮也,那我也有一個問題問你。”
“請賜教。”沉劍帥氣應對。
“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家無二主,尊無二上。在我許國,尹氏得位最正,陛下護天下萬民,我等以陛下為尊。那么在離國呢,下丘城中的離帝統御萬民,然國之大事必決于大雨宮。因此,我便是要問,離軍中的沉劍是為離帝而戰,還是為大雨宮宮主而戰?若是不幸死了,又是為誰而死?”
柏青等人不禁要為廬陽院的大人叫好,果然既學修仙又兼文史的人就是不一樣!
沉劍也不著惱,“學院生活太過暢快自然有閑心去思考此類問題。”
他是說吳剛只是剛上戰場,想些有的沒得的新人。
吳剛也盡情嘲諷,“又是一個活得糊涂的糊涂蟲。”
嘩!
這話倒像是惹惱了沉劍,他的身體瞬間爆發氣勢,轟然破向四周,實力有些強勁。
賀江將軍的情報上說,沉鉤、沉劍兩兄弟是守神境的修仙者,兄使鉤,其人陰鷙,弟使劍,其人瀟灑。
若要論實力,沉劍更勝一籌,若要論心機,沉鉤高明太多。
這樣看來,沉劍是讓人更愿意與之交戰的對手。
吳剛拔出了刀,并且走出了月牙大陣的靈氣光膜。
他不能站在里面任憑這個人沖擊大陣,都是守神境,廬陽院怎么就輸人一等了!
“人在,陣在!”
從此刻開始,他要竭力打退每一個沖陣的人,讓天下人知道,廬陽院有人在死戰!
那四個字,柏青等人也聽的很清楚。
“是!”
沉劍贊賞一聲,“勇氣可嘉。我不欺負你,我也只用一只手,一柄劍。”
這是守神境的戰斗,對于散落天下各處的‘野修’來說,是很難得一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