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峰毫不顧忌劉澤賢此時的心情,以及那種做出盛氣凌人的威勢,自顧自的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指著沙發對劉澤賢說道:“請劉站長坐下喝茶。”
“不喝,你有話就說,要是一直這么含而不露的戲耍我,我劉澤賢掉頭離開,絕不會繼續留在這里受你的羞辱。”
“劉站長,我只問你一句,要是您能說明白,您的去留您說算。我也不想與您樹敵,只是作為同是軍情局同僚,友善的把這件事告訴你,好叫您知道有個好的善后,您不會不領我這個情吧?”
“說、說說說,我領情,我哪敢不領特派員的情?”
“請問劉站長,從今天中午下班前半個小時,您還再見過您情報科副科長姜守俊嗎?”
“姜守俊?姜守俊怎么啦?我情報站在宜昌上下一百多兄弟,難道每一位兄弟的行蹤我都應該知道嗎?”
雷云峰不再跟劉澤賢打啞謎,霍的再次站起來口氣凌厲的問道:“劉站長,姜守俊在今天早上九點,拿著一張畫有櫻花的畫報到碼頭接人,而他接的這個人你可能還不知道是誰吧?如果是您的授意,那您......。”
“姜守俊到碼頭接人?接什么人?還請雷特派員能把話說清楚。”劉澤賢聽出雷云峰說出接人的話冰冷之極,馬上意識到可能會出問題,不僅口氣稍微和緩了一些。
雷云峰看劉澤賢的氣焰得到些微收斂,不僅坐下來指著沙發看著劉澤賢說道:“劉站長,我把您當成長官和兄長,要是您對我有誠心,那就請坐下聽我好好把姜守俊的事說給您聽,等我說完,請您再考慮如何向軍情局報告此事。”
劉澤賢聽雷云峰說起姜守俊口氣冷厲,最后竟說出‘請您考慮如何向軍情局報告此事’,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暗道:“難道姜守俊出事了?是好事還是壞事?怎么能牽扯到向軍情局的匯報上來呢?”
他瞪著震驚的眼神看著雷云峰,氣勢再次得到壓制,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叫人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到底如何。
雷云峰將姜守俊在碼頭接應下船的日諜組長藤條俊木,因發現情況有變,為了安全全身而退。
回到情報站半個小時再次走出來,非常謹慎的走進飲馬胡同,將獲取地下黨要在今天夜間九點突襲興隆貿易貨棧,以及軍情局秘密派到宜昌行動小組,已經潛入宜昌等情報,放進飲馬胡同二十一號那戶人家外墻拴馬石凹槽。
十五分鐘左右,一位身穿長馬褂戴著禮帽扣著墨鏡的中年人,先后兩次走進飲馬胡同,將姜守俊秘密放置的情報取走。
得到情報潛伏在興隆貿易貨棧和宜山路三十二號的日諜組織,馬上布下陷阱要對地下黨實施包圍抓捕,并派出幾個化妝的日諜特務,在宜昌秘密排查潛入宜昌我們這個行動小組的位置,一旦發現全力秘密捕殺。
劉澤賢站長聽雷云峰說到這里,嚇得他骨子里的傲慢氣焰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幾乎跪在沙發,兩眼冒出驚恐的眼神顫聲問道:“雷特派員,不知姜守俊現在在哪,我一定親手抓捕這個混蛋,一槍斃了他。”
他說著突然感到有些不對,不僅態度急轉的盯著雷云峰,口氣不像剛才那么溫軟的問道:“雷特派員,不知你是從哪里得到這個消息,我怎么覺得好像是在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