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先生,我見過這個云上峰三次,時間最長的一次是三個多小時,那是他剛當上特高課偵緝處刑偵科科長,帶著手下的特務半路打劫棉紗貿易商會副會長,撈了一大票好處,隨后來到萬國飯店,奢侈的揮金如土。”
朱逢時恐怕毛先生沒聽懂,接著說道:“這個淞滬棉紗貿易商會副會長劉德良曾留學島國,與日偽暗中勾結,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漢奸,云上峰打劫他說明他還有點正義感。”
“泥鰍,你的意思云上峰很有可能是抗日組織的特工,打入敵人內部的奸細?”
“毛先生,這我可不敢說,但是這個云上峰確實帶領刑偵科的特務,包圍軍情局淞滬站一個雜貨鋪聯絡點,圍捕的特務當場擊斃一名軍情局特工,其他兩名特工在一個蒙面人掩護下兇險的突出包圍,這件事不知應該怎么定義云上峰。”
毛先生聽來聽去,越聽越感到這個朱逢時好像在袒護云上峰,言不由衷只字不提云上峰在淞滬所犯下的惡行。
如果朱逢時知道這個假裝失憶的云上峰,就是軍情局總部秘密派到淞滬,執行特殊任務的‘螳螂’行動小組組長雷云峰,會不會站出來為雷云峰鳴不平?
為了摸清雷云峰是否真投靠了日偽特務機關,充當幫兇圍殺抗日組織成員,毛先生決定必須找到‘螳螂’行動小組副組長侯生。
因為只有找到侯生和他身邊參加這次行動的其他人員,才能摸清雷云峰是否冒險打入,日諜高級組織特高課的奸細,一旦雷云峰真正投靠特高課,必須堅決鏟除。
毛先生再次啟動了兩名保持沉默,一直潛伏在淞滬淪陷區的高級特工,經過詳盡的了解,他們也說不清雷云峰是否真的叛變投敵。
這兩個高級特工根本就不知道軍情局,此前還秘密派出一支潛入淞滬執行特殊任務的‘螳螂’行動小組,更不知道這個小組的組長是雷云峰。
幾經周折,毛先生也沒有找到侯生他們的隱秘處,不禁憤怒地罵道:“一群沒有組織觀念的混蛋,擅自離開宜昌潛入淞滬的‘螳螂’行動小組成員,竟敢與軍情局斷掉聯系。”
如果毛先生見到雷云峰和候生,絕不會輕易饒過這兩個混蛋,哪怕不制裁也要給他們最嚴厲的懲治。
此時的雷云峰還不知道軍情局總部,派毛先生專程為他冒險潛入淞滬。
他此時坐在萬國飯店一間豪華包廂里,正與身邊刑偵科的特務交杯換盞,為這次搗毀軍情局淞滬站雜貨鋪聯絡點,自己慶功的大吃大喝。
從宏曼麗咖啡廳返回來的萬國飯店協理朱逢時,聽說刑偵科科長云上峰,帶著幾個特務在包房海吃海喝的慶功,不僅推門走進去。
“哈哈哈,原來是朱協理,你可真不夠意思,我帶著兄弟們已來多時,你不但不過來敬杯酒,連面都不露一下,這也太不把我云上峰當回事了吧?”
“云科長,我實在不知您今天會來到這里消遣,要是知道,打死我都不會出去。來來來,我給您和弟兄們賠罪,連罰三杯。”
朱逢時端起酒杯,三杯酒下肚,陪著笑臉看著云上峰再次說道:“云科長,聽說您帶著弟兄們,圍殺軍情局特務又立了大功,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