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插了一句:“咱先說好啊,這一遭是合伙兒買賣。不管哪個尋著了人,可不帶獨吞的。”
“獨吞個啥,姓金的有兩下子,搭伙兒動手穩當。二百塊大洋呢!咱們按人頭分,一人能得好幾十。”
“行!就這么說了……”
寶順等幾個人散開后走遠,才重新露頭。站在那琢磨了一會兒,轉頭往老李家羊湯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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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通商行的馬仔在找金艮?”柳辰皺著眉頭叨咕著。
“嗯!”寶順點了下頭,小聲說:“聽話音兒,估摸著是他們偷大煙膏的事兒漏了,林長友出懸賞抓人。”
“為了幾塊大煙膏,出二百大洋?”柳辰略微猶豫了一下,忽然輕輕拍了下桌子:“姓林的在幫日本人找東西!”
“那不是正好和咱們的打算……”寶順一下來了精神。
“呵~”柳辰呵呵笑了一下,小聲說:“姓林的還真配合,我正愁栽給那個姓金的,怎么讓日本人知道信兒呢,這下正好!”
“那咱得趕緊的,現在外面一堆人正翻著呢。”寶順提醒道。
“跟你喝酒的那倆,提到姓金的到哪出貨沒?”柳辰問。
“沒,我估么著他們不敢在縣城里出手。”寶順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喝酒時得到的信息。
砸吧了下嘴說:“那個馬德子喝酒時跟我說,晚上不急著回去的話,要回請我。聽意思,我估摸著金艮應該今天下午,或者晚飯點兒左右能回來。”
“昨天請的假,今天下午或者晚上能回來……看來出貨的地兒不近便啊……”柳辰說話時,腦子里快速的過著遵化附件的地界。
琢磨了一會兒,口中喃喃的說:“這小子……怕是跑去唐山了。”
“**不離十,大邊香膏是上等貨色,小地方能抽起的人少,到唐山容易賣上價兒。”寶順馬上接了一句。
“唐山……咱們去南門外等他!”柳辰說話間,下了決斷。
唐山在遵化的南面,金艮如果去了唐山出貨,自然會從南門回來。
這一點柳辰是算出來的,而馬德子卻是本來就知道。
所以柳辰和寶順剛出南門兒,遠遠的就看到了馬德子守在路邊兒。
“去探探話。”柳辰交代了一句后,放慢了腳步。
寶順微微點了下頭,前行的步子帶著點兒蹣跚,一副醉醺醺的模樣繼續往前走。
“哎~老馬,你怎么擱這兒呢!”
馬德子的眼睛,一直盯著南面兒的路上,根本沒留意身后。寶順的聲音一響起來,把他嚇了個哆嗦。
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認清人后,才微微松了口氣。
“哎呦,寶爺,您這是要回去啊?”
“擦的,本來想去摸摸二道街小喜兒的門。嗎的晦氣,小浪蹄子屋里居然有客。”寶順大著舌頭咕噥了一句。
瞅了瞅馬德子:“你干啥呢?沒啥事兒的話,我今天就不回了。咱倆再整點兒去,晚一點我帶你……嘿嘿,哈哈哈~”
馬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著歉說:“寶爺,對不住,我這兒還……”
“瞅你那樣兒!”寶順不等馬德子把話說完,就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一下。
大大咧咧的說:“老子不用你掏錢啊,怎么扣扣搜搜的還!”
“不是!”馬德子也是個好面兒的主,一聽寶順誤會了,就想解釋。
可話到嘴邊兒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眼見寶順眼里嘲諷的意思越來越濃,心里一急,就冒出一句:“寶爺,我真不能去,那幫小子想弄死金艮,我在這兒等著給他通信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