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警長不是在瞎說,他侄子確實是鐵路學院的學生,而且有個當警察的叔叔架著,把學上成了學校里的混混頭兒。
滿學校的學生,不管是老生還是新生,有一個算一個,就算沒被胡長淼欺負過,也應該知道他的名字。
“不認識!”柳辰再次搖頭。
聽語氣就知道自己應答出了問題,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就決不能再胡亂改口。
一邊兒坐著的壯漢一直在聽著兩人的對答,他本來就有些懷疑柳辰的身份,聽到這兒也知道要壞事兒。
無論柳辰是不是學生,不是學生的話又是個什么身份,剛剛畢竟是救過他。恩情還沒報了,要是對方因為救自己而引來了麻煩,壯漢心里難安。
有心想說點兒什么,把話頭兒岔過去。可張了張嘴,愣是沒找到合適的說辭。
就在他暗自心急的時候,聽到一個女聲響起:“我說你這個警察怎么回事兒,人家孩子都這樣了,你還在那問個沒完的。胡長淼是個什么貨色你心里不知道?認識他很榮耀嗎?”
說話的女人,正是那個鐵路學院教授的媳婦。
剛剛這面車廂鬧騰的厲害,依著她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湊過來看的。
可那個臭小子是個淘氣的貨,一眼沒看住就竄了過來。她沒辦法只能跟上來抓人。
跑到車廂口的時候,正看到兩個小偷兒被帶走,而柳辰則臉色異常難看的坐在那。
女人對柳辰印象不錯,一個是因為柳辰長相給人造成的誤會,看著就像是個好學生。再一個他明明自己病了,還把座位讓給了給抱孩子的人,這個行為更是博人好感。
所以女人看到柳辰坐在那,就沒急著拉孩子回去。想等警察走了之后,過去關心一下。
結果,那個沒譜的警察不趕緊去審犯人,反倒站那問來問去的沒完沒了,還有臉提胡長淼那個學生里的敗類。
胡長淼正是女人老公班里的學生,平日里凈惹麻煩了。女人一來氣,就開口了。
胡警長不滿的用眼角瞟了下出聲的女人,下一秒臉色就變了。
因為那個倒霉侄子惹禍,胡警長有一次拎著禮物到先生家里賠罪,跟先生的愛人打了一個照面后,就把人給記住了。
干警察的嘛,眼毒!
趕緊點頭哈腰的開口:“哎呦,您不是潘先生的愛人嘛!坐車打個招呼啊,我好給您安排個臥鋪!”
一年到頭上門托關系混臉熟的家長太多了,根本就記不過來。不過聽到胡警長說話的語氣,女人心里就猜出了七八分。
語氣不善的說:“你問完了沒?問完了就讓人家孩子休息一會兒。”
“嗨,就是閑聊兩句。”胡警長應付了一句,然后指著柳辰試探著問:“您…認識啊?”
女人很想說句“廢話”,可身份在那,不容她說粗話。只能不耐煩的反問:“你說呢?”
胡警長一聽這話,心里的疑心盡去。
畢竟一名教授媳婦的證詞,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再說了,就自己侄子那名聲,學校的學生不愿意承認認識他,好像也挺正常的。
警務室里還有一千多塊等著他去拿呢,誰愿意當著滿車廂的乘客,被一個女人懟啊!
胡警長陪著笑又夸了柳辰幾句,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