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數再大一些的時候,柳辰雖說不像同齡的孩子那么淘,但也愿意翻個箱倒個柜什么的。
有一次大人們都不在家,他沒跟韓斌那幫野小子出去瘋兒。一個人在家閑著沒事兒,開始翻弄炕柜。在柜子最底下,翻出了那個用絲布包著的項鏈。
柳二芒回來后發現了,把他臭罵了一頓,還照著屁股拍了兩巴掌。
當時哭沒哭柳辰忘了,只是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項鏈了……
盧森到了,木幫貨場熱鬧的一塌糊涂。
三十來號人睡了大半天,正閑的磨牙呢。大財主現身,酒席又沒送到。
趁著這個間隙,一幫人全都湊進西面大屋,吼在一起大呼小叫的推起了牌九。
盧森其實就是在散錢,木幫的人也知道大財主是在給大伙兒發紅包。
只是能得多少全靠運氣,比排排站一個個的領錢要有意思多了。
柳辰和王廣源,坐在一邊兒樂呵呵的看著熱鬧。
見大伙兒玩的興起,柳辰小聲問道:“看架勢弟兄們都熟門熟路,老盧經常過來當散財童子?”
王廣源聽出了柳辰話中,隱隱約約的潛臺詞。
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你別看那小子官兒當的春風得意,家里長輩也都混的體面,可心里沒安全感的很。
整天除了撈錢玩姑娘,就凈琢磨怎么挖洞留后路了。
不瞞你說,他哪國銀行里都有戶頭,好多還是用我的名兒辦的。就怕哪天家里忽然倒臺,眨眼又回到過去落魄的時候。”
“家里那么多人到西方留學,還是落魄戶?”去英美留學可是需要大錢的,柳辰有些訝異。
“整個家族咬牙供著唄。”王廣源有些感嘆的說:“要不怎么說大戶人家呢,就算落魄了見識也在。
再苦再難,也會積蓄東山再起的力氣。”
柳辰點頭,完全同意這個說法。
王廣源知道柳辰和盧森剛認識,心里肯定要提防一些。
用下巴示意了下正扣著一副牌,囂張叫囂的盧森。
小聲說:“看著不靠譜,骨子里人其實不錯。起碼真要有事兒了,絕對可以靠的上。”
王廣源看人的眼力自然不用多說,柳辰再次點頭。
從沈北回來時,盧森出錢定了五桌上好的席面。好多食材都需要時間泡制,所以很費時間。折騰了快兩個小時,酒樓那面才做得。
七點多了,幾個伙計推著小車給送了過來。
一溜鞭的弟兄還沒回來呢,木幫的人又賭的正在興頭上。大伙兒也不急著開席,繼續聚在大屋里,從盧大財主身上往下刮油水。
過了有將近一個點兒,貨場大門外傳來動靜。本溪過來的送料隊,終于到了。
沉重的實木大門被搬開,柳辰借著火把的光亮往外看了一眼。
一溜鞭的人混在力工隊里基本都在,注意了一下大家的表情。除了二林子黑著一張臉,其他人都很正常。
事情應該沒遇到什么波折。柳辰有些懸著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至于二林子,柳辰沒在人群中看到小蓮,所以他黑著臉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