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也并不是冒懵一頭扎進奉天,他們敢來自然是有所依仗。
他們在興安跟顧家扯上了些關系,拿著顧家族老開出的信件到的奉天。
顧家在奉天有兩門親戚,一個在路政廳當處長,一個在警察廳當科長。都是有實權,而且能幫得上忙的角色。
三人到了奉天后,首先找上的就是他們倆,送上重禮的同時,直接送上以后奉天買賣的干股。
老家來的人,又誠意十足,顧家倆人根本沒怎么擺官架子,便被順利爭取。
尤其是警察廳的顧長生,為人極度貪婪。可雖說混到了司法科科長的位置,但在廳里所有科室中,司法科卻是外撈最少的部門。
別說跟警務科、特務科、保安科那樣的肥厚衙門比,就連衛生科都比不上。
所以他對送上門來的干股,要比路政廳的顧長春更加上心,沒少幫著奔走。
關系戶突然翻臉,張朝陽一時間摸不清套路,但因由卻瞞不住顧長生。他甚至都不用特意的打聽,因為他本人也接到了盧森的電話。
坐在一起一分析,盧森就算看不上送上門的好處,但也沒必要拆臺。
之所以他這么做,明顯是受了奉天木幫王廣源的推手。
畢竟兩地木幫既有私仇,又是生意上的對手,背后出黑手,再正常不過了。
張朝陽三人自問小胳膊小腿的,不敢去恨樹葉根深的盧家。
所有的憤怒,自然而然的就全都宣泄到了“始作俑者”,王廣源的頭上……
“這事特么的怪我,沒想到一幫犢子能狗急跳墻。要是跟你支應一聲,多少做點防備都不至于。”盧森自責的說。
“說那些干啥。”王廣源顯得不是很在意。
之前不知道哪兒出的問題,心里沒底,自然緊張的不行。
現在知道毛病在哪兒了,后面的事也就好辦了。
“行,我去尋么人,打探下那幫癟犢子現在擱哪兒呢。”盧森此時已經根本坐不住了,說完事兒就要走。
王廣源因為他自作主張差點兒沒命,養的炮手隊也折損了大半。這讓盧森心里窩火的厲害。
“慌啥,只要他們還惦記著在奉天開張,就準跑不了。”王廣源此刻倒是頗具大將之風。
“怎么不慌,那幫癟犢子上次沒得手,現在指不定憋著什么壞呢。不行,我得趕緊安排。”盧森越想越擔心,直接起身出門。
院子里響起汽車離去的聲音時,王廣源這才吩咐刀片兒:“去,給你辰哥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柳辰昨晚從觀月秀美的車上下來時,已經到了宵禁時間。好在盧森的新宅子離得不遠,就直接在那對付了一宿。
怕貨場這面兒擔心,到了新宅子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所以王廣源知道他現在擱哪兒呢。
刀片兒打通電話后,得知柳辰已經離開,頭腳放下電話,后腳柳辰就回來了。
坐在王廣源屋里聽了事情的經過,沉吟了一會兒后開口:“興安那面的仨人兒好弄,但事情不那么簡單。”
王廣源當然知道,事情不是整死幾個人出氣那么簡單,不然也不會急慌慌的喊柳辰回來。
“還是先搞明白你們木幫內部吧,林場那面兒。我有很強烈的預感,肯定有人和興安那面搞到一起了。”
柳辰的意思很明顯,相比于外敵,內部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
對此王廣源是認同的,點頭靜等柳辰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