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副江湖人做派的抱了下拳:“顧科長,冒昧上門,打擾啦~呦,顧處也在啊。”
顧長生和盧大官人打招呼的當口,顧長春一直在觀察著柳辰。
干凈清爽的頭發,立整合體的西裝,臉上掛著含蓄又不失禮貌的笑。
“賣相不錯,果然一副小白臉的模樣。”顧長春心里下了個定語。
要不是知道柳條湖黃家的事,打死他也想不到,眼前這么個文質彬彬的小伙兒,居然是個悍匪。
而且,還是個悍匪頭子。
“柳老弟果然是個信人啊,說咱倆很快就能再見,這不,才半天兒的功夫,就又見了,哈哈……”
“事不得已,打擾顧科長清靜了。”柳辰嘴上客氣,可語氣中不喊一絲情緒。
再配上一張淡漠的臉,和兩只隱含鋒銳的眸子。站那不動,就給人一股隱隱的壓迫感。
柳辰很清楚,今晚要談的事兒,對顧家兄弟來說,絕不是什么愉快的話題。甚至,今后是敵是友都全在一念之間。
他和盧森加在一起,已經穩穩占了上風。從最開始就給對方造成足夠的壓迫感,才是最理想的談話氛圍。
所以,根本就沒打算搞那些假熱絡的虛事兒。
顧家兄弟當然知道,盧森和柳辰今晚上門,絕沒有帶著什么善意。
不過,依然表現出了主人的熱情,熱絡的把兩人讓進了客廳。
四人落座后,保姆不用招呼,就泡上了家里最好的茶葉。
顧長生請茶時,臉上的笑容已然緩緩收起。
不等盧森尋找話頭兒,便主動開口:“唉~老家那面的親眷,沒少受張家的照顧。現在人家拿著信過來了,我們兄弟倆也難啊。”
顧長生提到的張家,就是興安木幫的當家姓氏。
只這一句話,就點明了他們兄弟很難讓步。
一個意思是,老家來人求的事兒,不辦的話會被人戳脊梁骨。
另一個意思是,我們顧家的祖地,就在他們興安木幫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受了人家的照顧,不幫著辦事兒的話,搞不好就會出現麻煩。
畢竟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他們兄弟倆再有能量,也很難伸手。
“兩次!”盧森同樣不打算和對方兜圈子。
豎起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陰沉著臉說:“第一次,趁著我兄弟那面虛弱,抽冷子想奪人家的基業。
第二次,又想搶生意分盤子。
想搶、想分也就罷了,走明道兒各憑本事,誰也挑不出個毛病。可偏偏的……本事不濟,還學人家下暗手!
顧科長,兄弟我很為難啊。”
“哈哈……”顧長生尷尬的笑了一陣。
興安木幫干的兩回事,都確實很不地道。
現在盧森把話押下,這讓人怎么回答。
“哎呀……”一直坐那沒出聲的顧長春開腔了,嘆了口說:“這年頭,哪個行當都不易啊。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盧署長有什么章程只管提,沒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這話很有意思,乍一聽像是讓盧森替奉天木幫開出條件。
可細一琢磨,又像是在說:“奉天木幫能給的好處,興安木幫也一樣能給,甚至更多。
沒必要在一顆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