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一句話就把王廣源這面的一幫人,從心有戚戚中拉了出來。
伏擊王廣源那晚,興安木幫可是人手一把快槍,彈藥也充足的很。
這年頭兒槍彈最值錢了,興安木幫要真是混的那么慘,還能拉出那么大的架勢?
張墨好容易賣慘賣出了些成效,面對質疑想都沒想的說:“幫里就剩幾桿老獵槍了,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用的槍……”
“張墨,你給我閉嘴!”張朝陽厲聲打斷了張墨后面的話。
剛剛葛飛站在大門外面賣了奉天木幫的內應,那是實在沒辦法了。
現在張墨要是再守不住嘴,一旦傳出去,興安木幫的信譽和名聲,就算徹底毀了。
沒了名聲還能差點兒,信譽沒了,以后誰還敢搭邊兒?
可張墨哪還顧得上那些,完全不顧自己二叔的阻止。
張口說道:“那些槍,都是顧長生弄的!他一心想拿俺們的干股,恨不得俺們把你們全都給滅了,再把生意都接到手,他好發財啊~”
“啪~”
張朝陽掄圓了巴掌,裹著風聲實打實的抽到了張墨的臉上。
指著他罵道:“你個小王八犢子,我打……”
“停停停!”柳辰止住了張朝陽后面的罵詞。
呵呵的笑著問:“你們剛不是說,算計我們二當家的,都是葛飛暗地里干的嗎?”
“……”張朝陽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了。
“……”葛飛氣急的跺了一下腳,恨不得踹爛張墨那張沒把門的破嘴。
而張墨堆坐在地上懵了一陣,猛地反應了過來自己情急之下到底說出了什么。
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沒話了……
“擦,整露了吧!”呂強子嗷的就是一嗓子。
指著興安木幫的一群人咬牙切齒的喊:“幫癟犢子玩應兒,差點兒讓你們給糊弄過去,都特么該死!”
王廣源身后的一幫小子,同樣回過味兒來。
從憤恨到同情,再到被欺騙的憤怒,激憤之下齊聲高喊:“該死~該死~該死~”
而興安木幫的十來號人,徹底痿了。
本來就理虧,為了保命又舍了臉面耍心眼兒。
現在瞎話被戳穿了,把里子、面子,丟了個干干凈凈。
耳朵里聽著二十多號漢子憤怒的吼聲,一個個底下頭,認命了。
“命償!”張朝陽閉著眼睛掙扎了一會兒,猛地喊出一嗓子的同時,單膝跪在地上。
“命償!”葛飛一咬牙,緊接著也單膝跪了下去。
倆人身后自知必死的九條漢子,短暫的遲疑后,同時跪倒。
齊聲嘶吼:“命償~”
本就跪坐在地上的張默,愣愣的瞅了瞅自己二叔和葛飛,又回頭瞅了瞅身后跪成一排的炮手們。
動了下嘴唇,不知道自己是該勸說,還是該配合著一起喊。
爭扎了幾秒,默默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