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高喝道:“諸位建功立業,正在此時!”
眾將群情奮涌,摩拳擦掌,紛紛喝道:“建功立業,正在此時!”
亞父清咳一聲,道:“南劍之盟共有兵馬一十八萬,當留出三萬人留守積艷山,保護盟主。除此外一十五萬人,可分三路,攻打郭隨。”
張遠向眾將道:“誰愿留守積艷山,保衛主公?”
王祁不假思索出列,道:“龍驤軍自然與主公同在,末將留下。”
張遠點頭,正要開口,我已道:“我不留在山上,我與諸軍一起出征。”
張遠變了臉色,道:“戰場兇險,主公豈可輕易涉險?若有閃失,張遠豈能贖罪?”
眾將七嘴八舌,只是贊同張遠。
我道:“我與大軍在一起,反倒安全,莫非大將軍擔心保護不了我么?”張遠急道:“張遠并非此意,只是戰場之上情形千變萬化,我……”
我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枉送性命,我定會時刻與大將軍在一起,再加上亞父,莫非還不如積艷山上安全么?”
張遠猶豫不決,看向亞父,我又道:“何況龍驤軍成軍至今尚未經戰場歷練,總是一大缺憾。我欲在此役中將龍驤軍編入大軍,以便得到更好磨礪,才能成為南劍之盟真正的精銳之師。”
王祁鏗聲道:“龍驤軍上下但聽主公號令!”
亞父搖頭道:“你若留在積艷山,即便朱襲,潘蔚,或是葵山西道各路小諸侯來偷襲你,路途遙遠,也須時日,況積艷山易守難攻,大將軍可從容調兵相救;你若隨大軍征戰,戰場虛虛實實,一旦陷入埋伏,一時片刻,大將軍卻趕不及發兵相救,兩者相權,還是留守更穩妥些。”
我道:“我與亞父同在,又豈會輕易中埋伏?何況我即便留守,若是亞父或大將軍誤中埋伏,我又豈有不發兵相救之理?”
話到此處,亞父已明白我非親征不可,沉吟道:“既然如此,我軍不宜分兵過甚,原先三路軍當分二路進攻。”
我心知這是為了保護我,即便如此,我也要親上戰場,與將士們一同浴血,如此打來的江山才能坐穩,何況龍驤軍確急需歷練。
我點一點頭,道:“亞父,你是全軍主帥,全軍上下都聽你號令。你下令便是。”
亞父略一思索,道:“令張遠為丹支西道行軍總管,率本部五萬人馬,龍驤軍三萬人馬,并虎賁軍七千人馬,攻打逐州、紫州、申渡等地,進逼儻州,王祁、狄沖副之;令耿無思為丹支東道行軍總管,率七萬人馬攻打迎州、神滸、玉屏等地,進逼儻州,石明與鐘韶慶副之。”
他頓了一頓,又道:“令陳奉謹率三萬人馬,留守積艷山。”
眾將依次上前領了令箭,我見陳奉謹微微露出不快之色,心知他前兩次功勞甚大,因此此次亞父命他留守,也好給其他人立功的機會,遂開口道:“此次不管出征還是留守之軍,連留守瑯州的吳悝軍在內,事成之后皆按軍規重賞。能活捉或格殺郭隨者賞銀三萬兩,封千戶侯。”
眾將轟然答應,亞父瞧了瞧陳奉謹,笑道:“陳將軍不必不悅,此番三面被圍,郭隨若是走投無路,往積艷山逃來也并非無此可能,到時這天大功勞說不定便到了陳將軍的手里。”
陳奉謹精神一振,道:“末將必嚴陣以待,元帥請放心。”
亞父又向眾將道:“我與盟主、副盟主當與張遠將軍同行,有緊急軍情隨時來報。各軍明日調撥糧草,糧草輜重二日后出發,七日后大軍出發。”又派了幾名斥候,將發兵之事報去吳悝處。
第三輪攻城號角悶雷般響起,我在逐州城外的高地極目遠眺,但見我軍的將士潮水般地向城門撲去,卻在城墻上方射下的箭矢,拋下的滾石擂木,潑下的熱水熱油下紛紛受阻,轉眼傷亡無數。
我有些心焦,轉向亞父道:“亞父,我軍傷亡不輕,如何是好?”
亞父捻須道:“意兒不必憂慮,即要攻城,傷亡在所難免。我軍有八萬七千人,除留下三千龍驤軍外,余者可分三隊晝夜輪番攻城,但看郭軍有多少人馬可輪番守城,他箭矢擂木用盡之時,便是逐州城破之時。”
話雖如此,我總希望傷亡越少越好,轉向一旁甘允道:“承奉郎,你有何良策可盡快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