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蠻力不值一談,倒是監門,從何處得知啊!”
里監門搖了搖頭,卻又不再多說了,只笑著讓孩子去叫里正,里典這些小吏來作陪。
張仲也不再多問,將這疑惑壓進心里。
很快,里中小吏盡皆聚在了一起,都笑著與張仲見禮,張仲也一一回應。
飯飽之后,張仲遞上錢財,相互推拒之后,監門勉強收下,隨后問起了張仲的來由。“亭長此來,只為巡視嗎?”
“可有用得上吾等之處?”
“吾新上任,亭上人手不齊,欲在斗隱里招幾名亭卒,以巡視里中,糾拿不法。”
里監門與里正幾人對視了一眼,立刻答應了下來。“自無不可,亭長自選便是。”
“那還須得有勞諸位,與我將里中適齡男子聚集起來。”
“應有之事,何稱有勞?”眾人客氣完之后,就出了大門,朝著里中行去,獨留里正作陪。
里正是一個老者,有著接近一尺長的花白胡須,干干瘦瘦,但張仲看了看他臉上的字,“斗傷三人”。
有此罪過,當不是什么易與之輩。
“亭長。”
張仲看了一眼旁邊的里正,里正立刻笑著說。“吾去看看他們。”
“有勞了。”
葵見得里正走遠,方才開口說道。“這里中眾人,防吾等如同防賊。”
“在這里選亭卒,恐會被欺。”
葵這個糙漢子都明白的事情,張仲又如何能不明白。
但他卻沒有多說,只拍了拍這個健壯漢子的肩膀。“吾自有打算。”
不多時,里中幾位小吏再次走到了張仲的面前,身后還跟著為數不少的青壯漢子,個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
“里中適齡青壯,都已在此了?”
“除開山上打柴獵獸未歸者,俱在此地。”
張仲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亭長現在挑選?”
“好。”張仲從人群前方,一直走到末尾,青壯男子,共計三十四人,不算少,但以這里中一百多戶人家來說。
也絕對算不上多。
“止有這些?”
里正跟在張仲身邊,聞言解釋到。“吾等本為刑徒,蒙律法所赦,到此自實田,山間地少,產常不足,需得做傭雇之活。”
“便有許多壯男子,在鄉上幫工。”
張仲繼續向前,很快走過了人群,但他腳步不停,仍在繼續向前。
“亭長?”
張仲頭也不回。“吾巡視里中,有何不妥?”
里正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定定的看著張仲繼續向前。
葵亦步亦趨的跟在張仲的身邊,小聲問道。“亭長,這是?”
“人與者蔽,自見者明。”
葵撓了撓頭,似懂非懂的說道。“我們要親自去找?”
張仲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因為他想要去的地方,已經到了。
這是一間極其破舊的茅屋,占地極小,比一般的黔首的房屋還要小上不少,只有半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