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坊,他是堤壩之神,水庸,則掌管一方降水,也是城隍的前身。
最末尾的,則是聽人講述時,讓張仲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的神明。
昆蟲,民夫們將向他祈福,祈求來年害蟲減少,保證收成。
一路前行,張仲很快就與同行的十人敵,抵達了廣場之上,排列整齊之后,看向高高站在臺上的各位長吏。
隨著士卒們將牛、豬等動物的頭,和栗、稻、麥等農作物擺在祭臺上。
作為主祭官的巫祝才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以一種悠揚而縹緲的聲調念出祭文。
“擇吉日兮良辰,穆將報兮地皇。”
“上歲和兮風雨調,五谷豐兮牲畜足。”
值得一提的是,據張仲的了解,秦國時的神農氏,還不是炎帝,而是三皇之一的地皇。
“得皇助兮無災,受皇賜兮地肥。”
而皇的稱號,也不是指的后世的皇,而是神靈的尊位。
“民安樂兮無餓殍,國康泰兮無窮戶。”
“神授取兮當還,神賞收兮回報。”
“五音齊兮鐘鼓清,舒緩節兮和安歌,”
巫祝的聲音開始變得厚重,并逐漸高亢,他開始贊美放在臺上的祭品。
“黃金案兮玉鎮,盍芬芳兮溢香。”
“白銀盤兮盛肥畜,瓊玉碗兮陳栗谷。”
念完這句,巫師眼光一凝,看向下方站立的百余名十人敵。
張仲被他看得略有點緊張,手中握著的干戚不由得緊了緊。
高亢的聲音再度拔高,宛如瘋魔。
“干戚鑄兮何利,勇士招兮何強。”
“著獸皮兮執神兵,舞樂伴兮示上帝。”
隨著這句話起,張仲與身邊的十人敵盡數踏前一步,他們手執干戚,于幾乎變得尖銳的祭詞中開始舞動。
秦國尚武,對于娛樂的舞蹈卻并不擅長,事實上他們所謂的兵舞,應該叫做兵武更合適。
干戚相交,張仲挪步與眼前的甲士相錯而過。
而后回身一劈,于青銅脆響中再對一記。
祭祀高亢而尖銳的聲音還在響起,伴隨著歌舞,直達天穹。
“神戎悅兮降福,賞子民兮洪恩。”
“夏無干兮水不積,秋無風兮獸不行。”
“人無病兮康健,畜無瘟兮肥壯。”
“建功業兮身平安,家財足兮無災劫。”
祭文沒有張仲想象的那么長,遠遠沒有達到屈原離騷的那種程度。
而巫祝,也一如秦國官員的辦事效率那般,簡單,直接,并且,效率。
念完之后不過一刻鐘,他就直接揮了揮手,將張仲等人從臺上趕下去了。
連敷衍都不帶敷衍的。
剛剛下來,張仲一眼就看見了正手持皮毛大裘,等在路邊的梨。
張仲看著對方臉上促狹的笑意,頓時有些不想過去。
“還不快過來?”
梨張了張口,對張仲做了一陣口型。
而那口型,分明就是。
“你有東西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