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得酒嗎?”
酒?
看著面前興致極高的長官,張仲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做答。
因為張仲的沉默,李煬也是微微一怔,隨后想到了緣由。“三人以上才算群飲,有罪。”
“二人對飲,卻是無妨。”
“仲有傷在身,怕是要有背賊櫞好意了。”
李煬沒有多勸,叫過門外的親衛,讓其送酒過來之后,才輕聲詢問。“汝有事,但說無妨。”
張仲看了看門外,那里站著數名披甲執劍的精銳甲士,正是李煬的親衛。
而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則是李煬的府邸。
之前在獄驗處醫治傷勢完畢,李煬知他有話要說,便干脆帶著他回府中就食了。
然而茲事體大,經過之前刺客入城行刺,并清楚的知道各個目標的位置之后,張仲也不敢以為整個廣都都是鐵板一塊。
哪怕此時是李煬的府邸,他也很有些猶豫。
李煬也沒有開口,只靜靜的等著。
直到親衛將酒送上來轉身出去之后,張仲才想到了萬無一失的主意。
他伸出左手,在多余的酒樽中倒滿,并將手指沾濕,一筆一劃的在桌上開始寫字。
雖然張仲左手投盾也是極準,但他本身卻并不是純粹的左撇子,所以寫得每一筆都寫很是緩慢。
而李煬也沒有催促,只靜靜的等待,并注意著他的每一個字。
張仲也沉住氣毫不急躁,只一點一點,將想說的事情寫了出來。
隨著一個個纂字躍然桌上,李煬雙目瞬間睜大。“當真?”
“當真。”
整個室內再不曾有人開口,唯有李煬手指輕叩桌面的篤篤聲緩緩響起。
那聲音的節奏十分穩定,但聽在張仲耳中,卻能明顯的感覺到其力道的不均衡。
他的心,遠不像他表情的那般平靜。
良久,李煬低聲嘆到。“倒是小看了他。”
張仲將桌子上的酒水擦干凈,也頗有些感觸。“此人智勇雙全,是個厲害人物。”
“如此,我便即刻去找縣尉。”
“此前的布置,恐怕還需要些變動。”
張仲點了點頭,恭敬的說到。“這是大事,賊櫞自去即可,不用擔心于仲。”
李煬點了點頭,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你食量甚大,若有不足之處便呼喚親衛,我視你如子侄,卻不必與我客氣。”
“唯。”
李煬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過身。“你那孫女,我會差人請過來。”
“你傷勢頗重,居于外我不甚放心,便住于我宅中。”
“待傷勢大好之后,再回亭上。”
“唯。”
“若要出門,記得讓甲士隨行。”
“唯。”
李煬交代幾句之后,轉身便出了房門,卻是連飯菜也不吃了。
而吃飯的途中,張仲也暗自揣摩事情的始終,此前靈機一動時想起的事情,此時也真正的有了眉目。
卻是來自于今天那只老虎。
以沙摩玨的身份,她所定的征婚要求,蠻人當中的適齡青壯多半會盡力去完成。
被張仲殺死那只猛虎,剛好就是一只十人敵的異獸。
并且,它的領地離山下的距離并不算特別遠,十分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