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云難得露出一絲柔軟,而不是習慣性的嫵媚。
“我羨慕甚至是嫉妒她對命運的反抗,你不知道,當初戴沐白那個小子出走后,所有人看見竹清都會在背后指指點點,而面對這樣的遭遇,她只是一言不發埋頭苦練,我替她不值......如果不是因為身份的原因,或許她能成為一個偉大的魂師。”
“至于他?”
朱竹云朝著戴維斯看了過去,眼色復雜。
“如果不是身份使然,我敢保證自己不會和他在一起,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這么久的時間,說沒感情都是騙人的。”
說罷,她還自嘲式的笑了笑。
“畢竟誰的心都不是鐵打的。”
“嘿。”
關云突然覺得這個朱竹云挺有意思的,或許說這對朱家姐妹都挺有意思,至少那對戴氏兄弟不管在心胸還是氣度上都不及這對姐妹。
“想活嗎?給你個機會。”
朱竹云一愣,臉色復雜,良久后搖了搖頭。
“不了,我下不了手,如果我這一刀捅下去,那我和他們姓戴的有什么區別。”
“難不成你也想當忠臣?”
“忠臣?”
這是何等天大的笑話,朱竹云今夜第一次發笑。
“星羅家族宗門數以千計,誰家都可能是星羅的忠臣,但唯獨朱家不是,至少在戴氏皇族眼里,朱家...不是臣。”
星羅朱家的地位是最奇特的,按照功勛來說,它是和關家并列的星羅兩大門面,按照親近來說,星羅皇帝世世代代的皇后都是來自于朱家,不論從哪個方面說,朱家的地位都應該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才對。
然而事實并非是這樣,幽冥侯朱家...比起一個豪門而言,它更像是一個奴仆,專屬于戴氏皇族的奴仆,歷代幽冥侯雖然極得皇帝眷顧,但是他們手中的權利幾乎沒有任何的實質性。
最為簡單直接的例子便是兵權,星羅的侯爵或多或少手中都有一定的兵權,但是幽冥侯手上卻一丁點兒都沒有,若是需要幽冥侯出面辦事啥的都是皇帝從自己手里批人給他,例如上次攻打北境,趙信手里的十萬人馬那可是他自己的親軍,但是幽冥侯手中的那十萬卻是從各處咋七雜八湊出來的,,說白了就是打算讓他在這里劃劃水,給自己幽冥侯的面門鍍層金啥的。
可是一旦幽冥侯得勝回國,戴氏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掉他手上的兵權,關云猜想或許是星羅帝國歷史上應該是發生過外戚干政的事兒,否則皇帝不會如此謹慎的堤防幽冥侯才對,這也算是傳說中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網繩吧。
“行了行了,別裝出一副豁達的樣子。”
關云覺著有些乏味,沖著朱竹云擺了擺手。
“回去吧,路上你爹會派人接你,他會告訴你回去后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朱竹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地上面如死灰的戴維斯則是一臉的驚恐,嘴里不斷地咒罵著,“亂臣賊子,你們都是亂臣賊子。”
“我可以走了?”
朱竹云再一次開口確認道,而見著關云點頭后,她猶豫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戴維斯,繼續問道。“那他呢。”
關云不悅的瞥了一眼朱竹云。
“我說過的,他今日必死,誰來都沒用,跟他告個別吧,這是你倆這輩子最后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