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這么做,就是要讓他成為孤家寡人,舉步維艱。
他倒想看看,懸賞令發出去后方杰瑞·吳是不是還能坐得住。
“唐先生,有個情況你可能還不知道,杰瑞·吳的岳父是拉斯維加斯的老牌賭城大亨,勢力很大,人脈也很廣。而這個杰瑞·吳的妻子,正是這位賭城大亨的獨身女兒。”
電話那頭的牡丹表哥下意識坐直身體,眼角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跳。
他是真被唐毅這個懸賞令給嚇住了。
如果這條懸賞令真的發出去,恐怕遭殃的人就不止一個兩個了,凡是跟杰瑞·吳關系稍微好點兒的人,估計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連門都不敢出。
“我倒是把他老丈人和媳婦兒給搞忘了,那懸賞令就再加一條,杰瑞·吳的老丈人和老婆,一人也懸賞一千萬美金,他老丈人家的司機、傭人、園丁等等,包括養的狗在內,殺一個就給一百萬美金!”
拿著手機坐在書房椅子上的唐毅,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平靜如水,就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看起來就像一尊莫得感情的機器。
“嘶!”
電話那頭的牡丹表哥下意識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皮一麻,右手一抖,差點連手機都掉在地上。
他腦海里下意識就冒出了一個成語:雞犬不留!
牡丹表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嗓子眼兒發干的使勁咽了口口水說道:“唐先生,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兒.......”
“太狠了,有傷天合,殃及無辜,還是禍不及妻兒?”
唐毅平淡如水的聲音聽得牡丹表哥渾身發冷,心肝兒都在發顫。
他十八歲就出來獨自開賭檔,聽過的見過的心狠手辣之輩沒有八百也有一千,就連他自己也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否則也絕不可能在短短十年間就在拉斯維加斯這種世界頂級國際大都市闖出一片天地。
可像唐毅這么狠的人,他卻是第一次遇到。
“既然這樣,那你把杰瑞·吳老丈人的電話號碼發給我,我親自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還有他女兒跟杰瑞·吳斷絕關系。如果這位賭城大亨是個聰明人,那懸賞令就只要前半部分,如果他執意要護著這個女婿,那我也沒辦法。”
唐毅真是那種動輒要殺人全家,雞犬不留的超級狠人么?
當然不是。
他之所以跟牡丹表哥這么說,不過是想借他的口把自己的態度和口風放出去。
“好好好,我馬上就杰瑞·吳岳父的電話號碼發給您。”
掛斷電話后,牡丹表哥發現手機上全是汗,他腦門上也是一圈細密的冷汗。
“以前聽牡丹說起這位帝都唐九爺的手腕,我還半信半疑,現在我才知道,牡丹其實也并不太了解他這個兄弟啊!”
牡丹表哥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嚕咕嚕的牛飲了好幾口,才感覺嗓子眼兒稍微舒服一些。
在衣服上搓了搓手掌心的汗水,他便馬上撥通了杰瑞·吳岳父的電話。
倒不是想通風報信,而是提前先給那位賭場大亨打個招呼。
無論是杰瑞·吳還是唐九爺,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外來者,牡丹表哥雖然也是華人,但畢竟是生長在拉斯維加斯,而且又是開賭場的,跟杰瑞·吳岳父也算認識,多多少少也有些香火情。
自然不愿意看到他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稀里糊涂的就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