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一個人的褲腿上被狗尿過一樣,只要他還沒換洗這條褲子,一個養狗的人近距離一聞,就能聞出這種特殊的味道。
“催眠?這么牛逼的么,我就說邦尼那么漂亮高傲的小公主,怎么會看上杰瑞·吳那個老男人,還要死要活的非他不嫁呢。這狗雜碎,也太不是東西了,別讓老子見到他,否則我非宰了他不可。”
牡丹也被唐毅剛剛那番話驚的的瞪大了眼睛,以前他從來不信催眠啊,招魂啊,鬧鬼啊,愛情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這件事是從唐毅嘴里說出來的,那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呼!”
詹姆斯一言不發的抽著雪茄,腦中像放電眼影一般的回憶著自從邦尼跟杰瑞·吳認識之后的種種,以前他也有很多地方想不通,只以為是自己女兒遇到了這一生中的真愛,才會那般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
誰都年輕過,誰都愛過,不管愛的那個人是人渣還是什么其他玩意兒。
詹姆斯也體會過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奇妙感情,所以盡管他不理解,不同意,最終還是默認了她跟杰瑞·吳的感情和婚姻。
而且后來杰瑞·吳也證明了他是一個有能力保護邦尼的男人。
他的實力、資本和能力,也都讓詹姆斯頗為欣賞。
可他做夢都沒想到,那個曾經讓他從厭惡、抗拒到欣賞的男人,竟然會用催眠那種卑劣齷齪到了極點的方式對待自己女兒。
作為父親的詹姆斯,內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越來越重。
唐毅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又適時補充道:“催眠是通過干擾人的腦神經讓人陷入深度睡眠,或者陷入一種特殊的由施術者編織的環境中。催眠原本是一種治療重度失眠、抑郁、精神疾病的手段,可如果對正常人使用,并且用力過猛的話,就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害人的腦神經,在短時間內多次對同一個人強制使用嚴重違背被催眠者意愿的催眠行為,甚至有可能導致被催眠者精神失常。”
“精神失常是什么意思,九哥,你是說邦尼會變成一個瘋子或者神經病?”
聽得入迷的牡丹在唐毅話音剛落就下意識瞪大眼睛問道。
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為坐在對面的詹姆斯正殺氣騰騰的冷冷盯著他。
“沒那么嚴重,據我觀察,邦尼小姐距離精神時常還早,不過她現在的情況應該已經損傷到了部分腦神經,詹姆斯先生,邦尼小姐最近是不是易怒,走神,發呆,因為一點點很小的事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詹姆斯再次呼出一大口濁氣,迎上唐毅的目光心疼的點了點頭。
“那倒還好,如果治療及時的話,很快就能恢復正常。”
唐毅也輕輕松了口氣,如果邦尼已經表現出一些特別過激的行為,比如虐殺小動物,經常做噩夢等,那情況就嚴重了,再想治療難度就大的多了。
直到現在,唐毅才總算知道為什么杰瑞·吳會一直住在美高梅賭場酒店,而不是跟邦尼生活在一起了。
如果對邦尼施展催眠術的人真是他,那他心里就一定非常清楚,現在邦尼的神經和情緒都已經非常脆弱,稍一撩撥就有可能崩塌爆發。
跟這樣的人一起生活,沒有一顆強大到極致的內心,和一顆不怕半夜被對方用剪刀咔嚓了的決心,估計會比對方更先變成神經病。
接下來,詹姆斯向唐毅詢問了半個多小時關于催眠傷害和治療的專業問題后,才揉了揉太陽血,一臉疲憊的苦笑著說了聲抱歉將話題重新拉回正題。
“唐先生,沒想到您年紀輕輕竟然還對催眠有這么深入的研究,佩服!你們今天專程來我家里,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告訴我邦尼的事情吧?”
詹姆斯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物,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前面兩任妻子和孩子死在他懷里的事都經歷過了,女兒被人催眠又怎么可能打的垮他。
既然已經聊到這個份上,唐毅也不再拐彎抹角,而是單刀直入的說道:“我懷疑杰瑞·吳十幾年前暗中培養的最后一個孤兒,就是您那八個義子之一,我希望您可以把他們八個人的準確資料交給我。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是他們的真實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