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既然被譽為罪惡之都,那么凡是到了這里的亡命徒就不可能再繼續使用自己最初的真實身份,而是偽造身份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唐毅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如果杰瑞·吳當初暗中培養的最后一個孤兒,就是詹姆斯的八個義子之一,那個人肯定對外隱藏了真實身份,但詹姆斯在收他之前必然會調查清楚身世。
將一個不清不楚的人放在自己身邊,唐毅相信這位賭城大亨不會這么弱智和愚蠢。
而那人既然想在詹姆斯這顆大樹下隱藏和乘涼,也肯定不會傻到用偽造的身份來投奔。
這也是唐毅今天來拜訪詹姆斯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愿望成真系統并非萬能,它只是一個輔助性的系統,許愿的前提是必須得有許愿載體和目標,這兩樣缺一不可。
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這愿還怎么許?
靠篩選和排除法來確認最后一個孤兒的身份,那無異于大海撈針。
“我八個義子中有人是杰瑞埋的雷?!這......你會不會搞錯了?”
詹姆斯臉色一凌,這個消息比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被人催眠過還要震撼。
要知道他那八個義子可都是千里挑一甚至萬里挑一選出來的,身世背景他也做過全面的調查,而且這些年每個義子都忠心耿耿,把各自手上的場子也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確實,我不敢百分百肯定,暫時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今天才冒昧打擾,希望詹姆斯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將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定時炸彈給找出來。我和杰瑞·吳的恩怨和矛盾您都清楚,我相信您現在也恨他入骨。現在杰瑞·吳像一只老鼠一樣躲在暗處,誰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如果不趁早將那顆定時炸彈找出來,我們誰都睡不踏實。”
唐毅這話倒是說的半真半假,他之所以迫切的想要找出最后那個孤兒,并不是怕報復或者其他,而是想追回另外那25億美金。
只要把錢系數追回來,后面的事就跟他沒關系了,自然有其他人介入處理。
沒有了保命符的杰瑞·吳,就算唐毅不找他麻煩,他能活過一個月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到時候引渡回國接受國家和人民的審判,對他而言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
“我剛才給您的那份資料你也看了,杰瑞·吳是從13年前就開始暗中培養那七個孤兒,根據時間推算,他手下最后那個孤兒來拉斯維加斯的時間應該不出超過10年。詹姆斯先生,您這十年間有收過義子嗎?”
詹姆斯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道:“有。最近這十年我一共收過三個義子,其中一個在六年前被人暗殺,另外兩個現在都在幫我打理賭場的生意。”
“這就對上了,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想杰瑞·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剛到拉斯維加斯沒兩天就會選中您和邦尼作為目標。換句話說,他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要做到這些的前提,就是對您和您家里的情況知根知底,還能隨時了解你們的行蹤。所以我才猜測他手底下最后一個孤兒就在您身邊。”
“以杰瑞·吳那種從十三年前就開始暗中培養孤兒的深謀遠慮性格,提前幾年把一個孤兒放在您身邊,也不是不可能。”
唐毅越說詹姆斯的臉色就越難看,因為唐毅的分析有理有據,并不是無中生有,而是通過結果在反推過程。
聽完唐毅這番分析后,詹姆斯后背沒來由的沁出了一層冷汗,他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已經相信了這種推測。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恐怖了,這就好比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樣,那顆要命的子彈不是沒從槍膛里射出來,而是對方還處于瞄準狀態,等獵物吃的膘肥體壯在開槍獵殺。
任何一個人被別人當成獵物一般瞄準了那么多年,恐怕猛然知道的那天,心情都不會比詹姆斯輕松多少。
要知道七八年前的杰瑞·吳,還什么都不是啊!
“他到底在謀劃什么?”
詹姆斯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