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瑤說道:“皇曾祖的師尊就是大梵寺的一位高僧,真武一脈,也算是佛宗傳承吧,不過皇曾祖的武道,不限于任何一派。”
張閑恍然大悟,原來縉云拓是師承于佛宗,難怪縉云拓是以武入道,還有傳聞,縉云拓去西域游歷,尋找佛宗武學的源頭。
佛宗修習武學佛法,不修元神,也正是因為如此,不能長生不老,不能尸解超脫生死,即便是祖師爺釋迦摩羅,也得有圓寂升天之時,而乾帝信奉長生,想要超脫生死,所以沒落了。
如今到了這一朝,雖然武圣是出身佛宗,但方仙之術盛行,大家都信奉長生,甚至連武圣的弟子們也轉修尸解仙,難怪佛宗沒落。
張閑雖然不是佛宗之人,但他至少是決意修習天人道法,這佛業劍落入他手里,確實也算是緣分。
武云瑤又說道:“佛業劍上的梵文,乃是佛宗最高心法,傳說是釋迦摩羅親手篆刻,天宗閣下既然得了佛業劍,何不也修練一下佛法,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機緣。”
“嗯?”張閑愣了一下,他剛想著不是佛宗之人,這就來佛宗最高心法了,趕緊看了一眼佛業劍,卻是無奈:“我不會梵文,這心法不認識,不過這最高心法,就這樣刻在劍上,不怕被人偷學么?”
武云瑤淡然一笑,語氣多了幾分感慨:“前輩們傳播道統,還怕被人學么?反之,學的人越多,這才越好。”
聽聞這話,張閑愣了愣,隨之恍然大悟,這就是前輩們的心境么,不怕被人學,就怕沒人學。
武云瑤又說道:“天宗閣下,你雖不認識這梵文,但這篇心法,名曰《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想必你已讀過了。”
“呃?這……這就是佛宗的最高心法!”
張閑大感驚訝,佛宗的最高心法,居然就是這個心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出自這個心經,這可謂是爛大街的佛經,人人皆知,但這居然是佛宗的最高心法?
如果這話不出自武云瑤,他肯定認為這是在忽悠他。
武云瑤說道:“最至高的大道,往往就是眼前,道法自然,我們眼前所見的這片天地自然,這就是最高的大道,然而世人執著于道書秘籍,卻不知道書秘籍就是總結眼前所見的領悟。”
“忽略了眼前所見,而空談領悟,以至于不得其解,佛宗的最高心法也是如此,流傳最廣,人人可見,卻反而最被忽視。”
“這……”張閑聞言,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恍然大悟,天地自然,這就是道法!
他記得師尊李玄玉所言,觀看了雷法秘籍,一直不得其解,后來陰神出竅,飛入雷云之中,看清了雷電,這才修成雷法。
也就是說,秘籍寫得太玄虛,沒有看懂,直接看天空打雷就可以了,如此領悟雷法。
然而眼前看見的東西,習以為常了,反而容易忽略,卻不知眼前所見就是真意,這佛宗心法也是如此,真經就在眼前,卻忽略了。
“多謝云瑤姑娘指點,我明白了。”
張閑認真的行禮一拜,以示感謝,這看似平常的道理,卻一語點信夢中人。
武云瑤見狀,心里也略微驚訝,沒想到這天宗子的悟性如此不凡,已然明悟其中真意,又說道:
“這幾具尸體就留在這里吧,讓衙門的人來收拾,司天監和方仙各派很快就會來人,天宗閣下,我們抱丹圓滿之期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