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靜青年一臉遲疑,摸不準對方打的什么算盤。
“我又不是警察,用不著抓你。”溫亦謙雙手枕在腦后,一臉悠然道,“我只是比較喜歡講故事,喜歡聽故事罷了。”
他頓了頓,“如今故事聽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與我無關。”
“你怎么能這樣?”包州這下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脫口而出道。
“那你還想我怎么樣?跟他拼命嗎?”溫亦謙笑了笑,“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來做嗎?我可不喜歡打架。”
“你是認真的?”文靜青年摸著藏在衣服下的手槍。
“當然。”溫亦謙聳了聳肩。
“那我開始了。”文靜青年微微一笑,掏出手槍,起身來到包州身前,瞄準對方。
“本來我還想一點點折磨死你,沒想到身份暴露了,估計以后都沒有機會了。”他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害死自己父親的人,“沒辦法,只能給你一個痛快了!”
車廂里的乘客,看到槍之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紛紛慌亂尖叫著朝其他車廂逃去。
“我真的沒有害死你父親,你要相信我。”包州舉起雙手,臉上盡是慌亂,努力為自己辯解著。
不過他的解釋,太過于蒼白無力,反而更像是臨死前的無力掙扎。
“下地獄跟我父親解釋去吧!”文靜青年打開保險,眼中殺意凜然。
“其實我覺得吧……”坐在一旁的溫亦謙突然開口道,“這家伙實在是太慫了,膽子小成這樣,真的敢在手術臺上故意害死傷者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文靜青年面無表情盯著身前的仇人,頭也不轉,“有一百萬為他壯膽,他就算膽子再小,也能把心橫下來。”
“說的也對。”溫亦謙點了點頭,“不過他要是在手術臺上失誤了,應該也當不成醫生了吧?”
“說不定是他買通了其他醫生包庇他呢?”文靜青年冷笑著,“畢竟他可得到了整整一百萬!”
“那就奇怪了。”溫亦謙撓了撓下巴,“他那一百萬好像根本沒動過。”
他頓了頓,“距離那件事都過去一年了,他依然不敢動用這筆錢,真是慫到家了!”
“我不是慫,只是愧疚。”包州眼眶泛紅,“身為一個醫生,我根本不該收這筆錢。
當時,一時被金錢沖昏了頭腦,后來進了手術室就后悔了。”
他哽咽著,“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傷者,我根本就做不出故意害死傷者的行為來。”
他苦笑一聲,“不過,我也沒有多高尚。
當時我就想著,盡全力手術,要是救回來了,就把那一百萬退了。
要是救不回來,還可以順理成章的收下那一百萬。”
他神情無比鄭重的看著對方,“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在手術中,絕沒有任何失誤,真的只是由于傷者傷的太重,不治身亡。”
他一臉愧疚,“后來,我雖然擁有了那筆錢。
可是由于害怕、愧疚、擔憂,整整一年,我都沒有動用過一分錢!”
說到這,包州已經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