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和李成新回來的時候順便路過河邊,便將背簍里的藍草都清洗好了,順帶在河邊撿了一塊大的鵝卵石洗好了帶回去。
院子里,裴心悠已經將染好顏色的棉線都擰干,晾曬在架子上。
“心悠姐,剩下的這些商陸做的染料直接倒了嗎?”姚云兒問道。
“倒了吧,”裴心悠想了想,“存起來也沒什么用,反正也不會再有更多的棉線給我們染了。”
“說的也是哈!”姚云兒點了點頭,將商陸研磨出來的一缸紫紅色的染料順著院子旁邊的溝渠傾倒了下去。
“嘖嘖,要是大紅色的話,就是血流成河了……”姚云兒自言自語道。
“云兒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裴心悠問道,“快來幫我搬下架子,咱們給搬到太陽底下去曬曬,曬到半干的時候再挪到陰涼處陰干。”
“咦?”姚云兒偏頭問道,“為什么不能干脆就在太陽底下曬干呢?”
“陰干才能固色,沈覺說的,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裴心悠笑道。
“這樣啊……”姚云兒笑著看著裴心悠,“心悠姐,從沈覺出門到現在,也不過幾個小時,你提了他幾次了?”
“有嗎?”裴心悠臉忽的一熱,頓了半晌,“沒有吧,這不正好說到他了嘛。”
“嗯,沒有!”姚云兒點了點頭,“我去外面看看阿新他們回來了沒有。”
“我……我跟你一起去吧……”裴心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著姚云兒追了上去。
剛走出院子外沒幾步,便看到沈覺和李成新一前一后走了回來。
“這是在等我們呢?”沈覺笑道。
“我等阿新,心悠姐在等你!”姚云兒笑了笑,從沈覺身邊跑了過去,幫李成新把肩膀上的籃子卸了下來。
裴心悠慢慢走上前來,沈覺將手上提著的一籃子黑枸杞遞給裴心悠。
“這個是什么?”沈覺問道。
“黑枸杞,曬干了儲存起來,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吃一把,或者泡泡水什么的,你得多吃點!”沈覺捏了捏裴心悠的臉頰,笑著說道。
“好吃嗎?”裴心悠端到鼻子前聞了聞,“為什么我要多吃?”
“補身體的,咱們這里誰身體最差啊?”沈覺笑了笑,接著問道,“水缸都騰出來了嗎?這個藍草得先浸泡一天才能出色。”
“騰出來了。”裴心悠答道。
“那好,”沈覺提著背簍徑直走到水缸旁邊,將背簍里的藍草全部放進水缸,接過水管,待清水沒過藍草之后,沈覺將河邊撿回來的大石頭壓在水缸里的藍草上面,等待藍草慢慢出色。
“這個得泡多久才能出來顏色啊?”裴心悠看著這一對完全不像染料的雜草,實在想不出最后出來的會是個什么顏色。
“過一晚就行,但這樣出來的顏色一般比較淺,正常情況下的話還需要生石灰來做染料泥。”
“沒事,淺一些也好看的。”裴心悠說道,“不過,這些棉線只能做點里衣和毛衣,都是不御風的。”
“這還不簡單,”沈覺說,“咱們之前不是泡了一大缸芭蕉樹皮嗎?那個便可以做防風的外套。”
“對啊,”裴心悠這才想起沈覺之前浸泡的芭蕉樹皮,“泡了那么久,差不多快好了吧?”
“差不多了,走,去看看!”
沈覺拉著裴心悠到竹棚角落里去,將浸泡芭蕉樹皮水缸的蓋子揭開。
沈覺伸手進去拿了一張最上面的樹皮,在手里揉搓了一下,感受樹皮軟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