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沒有夜生活,尤其是像現在這樣一到晚上就凍死狗的天氣,沈覺幾人沒聊多久,該燒地暖的燒地暖,該燒水的燒水,該洗漱的洗漱,一天天的就跟按部就班似的。
也就晚上十點不到的時間,一個不漏的全部都睡著了,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金色的陽光映照在雪地上顯得更加刺眼。
河面已經微微有些結冰了,好在現在只是極薄的一層,就跟霜花似的一朵一朵漂浮在水面上,眼瞅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河邊冰封也是早晚的事情。
按理說,河水是流動的,其實是最不易結冰的水源。
冬天,氣溫不斷降低,由于熱傳遞,河面溫度和外界溫度保持一致,又因水的流動而形成對流,從而始水內部的溫度也保持一致。
當溫度下降到四度以下時,河面溫度也隨著下降,但由于水的反膨脹,密度也變小,不再往下沉,讓內部的水上來,也就無法形成對流,隨意河內部的水依然可保持四度,河面不斷降溫,直到零度,開始結冰,又繼續降溫,冰上表面的溫度與外界一致,但由于冰是熱的不良導體,所以冰的下表面依然保持零度。
冰面下的水不結冰,依然流動,越往上溫度越低,外界的低溫持續得越久,河面的冰層也會越來越厚,所以最開始只是漂浮的小霜花,到最后就是厚實到得用機器開鑿的冰面了。
沈覺起了個大早,本打算到河邊釣兩條冷水魚回來燉點野菜湯喝喝,看到這微微結冰的河面,一想到早晨出門還真沒注意過水管里面到底還有沒有在出水,這下魚也顧不上釣了,水源要是猝不及防說沒就沒了,這才是首要嚴重的事情。
回到家一檢查,還好,水流更小一些了,但還沒斷,挖水池的事情得加緊了。
吃過早飯之后,四人也開始分頭行動起來。
沈覺在水池旁邊挖了一個小坑,將黏土加水給和成稀泥的狀態,用小木桶給裝著,一桶一桶用繩子給李成新吊下去。
李成新則一直堅守在坑底的崗位,好在坑的位置有這么寬,旁邊生著一堆柴火,李成新一邊將黏土抹到內墻上去,同時火堆也將黏土慢慢烘干,這邊抹完了那邊也就烘干了,全方位無縫銜接抹墻工作,倒是比大夏天的時候做起來效率還要高上一些。
最后一桶黏土送下去,沈覺也沒閑下來,有轉到竹棚里“乒乒乓乓”一頓亂翻,看得裴心悠皺著眉頭觀摩了半天,這才翻出來一大面用竹片編織捆綁在一起的竹排,看樣子應該是之前蓋竹棚屋頂的時候剩下的邊角料做的。
“哥,你拿這個做什么?”裴心悠好奇問道。
“給水池做一個蓋子,雖然也沒什么關系,不過這不現成的嘛,也不耽誤事情,還能擋一擋那些不打招呼就掉下來的鳥糞什么的,保證水源干凈嘛!”沈覺說。
“這倒是!”裴心悠點了點頭,“不過這竹排有點小吧……”
“所以這才翻出來改改嘛,”沈覺笑著答道,“好在我雖然畫的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圓,老李挖著挖著居然變成橢圓了,這道還省事兒了,這竹排寬是夠的,是需要在長的這一邊再加幾排上去就行了。”
“嗯,那竹子還夠嗎?不然我在去砍點回來。”裴心悠問。
“先把用來燒竹炭的那些給用了吧,竹炭也不是很著急的事情,過兩天咱們直接到竹林砍了竹子就地燒一堆吧,也省得拖著竹子來回走了。”
“也行,都聽你的!”裴心悠點了點頭,看著沈覺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呀,我家心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沈覺打趣道。
“怎么了?哥這是不習慣了嗎?好說啊,哥要是不習慣,我也可以改。”裴心悠依舊是笑著,不過這笑容就不似剛才那么真誠了。
“不用不用不用,”沈覺連忙擺手,“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繼續保持啊!”
“那哥你的意思就是,我以前就不好咯?”裴心悠問道。
“額……”這女人的話果真到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給掉坑里了,沈覺心里跟打著鼓似的慌得一逼,“也沒有,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也挺好的,以前也很好,人嘛,都是有好幾面的,我自然是喜歡方方面面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