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性不好,我也老了唄。”老頭笑了笑,說道。
“害……”沈覺擺擺手,笑道,“看來你是專門在這里等著我咯?”沈覺笑著問道。
這很明顯,老頭很顯然是沖著他來的,可是為什么會是他呢?
沈覺心里納悶道。
“哈哈……”老頭笑了笑,慢慢收起魚竿,吊坐在河邊的雙腿也收了回來,盤著腿轉身看著沈覺。
正面看著這老頭的時候,沈覺似乎覺得有些眼熟。
雖然這老頭滿臉的褶子,實在是不太美觀,但沈覺總覺得,這眉眼很熟悉的樣子。
明明是上挑的鳳眼,目光卻十分柔和,就像是……
就像是裴心悠的那雙眼睛。
“你是……”沈覺一時語塞。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老頭笑了笑說道,“心悠長得像他爸,我這兒子可是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果然……
沈覺心里一陣唏噓。
唉?不對?心悠的爺爺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沈覺猛地抬頭看向老頭。
老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沈覺,似乎在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空氣安靜了幾秒,沈覺忽然開口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
老頭笑了笑,手指向下指了指,答道,“這兒是我做的,其余的不是。”
“所以你到底是死是活?”沈覺直言不諱的問道。
“自然是死了,心悠今年都二十八了吧,算起來應該死了好多年了……”
老頭是認認真真在回憶經年,沈覺卻覺得涼颼颼的,有人當著面兒跟你回想自己死了多少年,想想這得多滲人?
“那你……”沈覺鬼使神差的用手指戳了戳老頭,果然,手指穿過去了。
沈覺倒是不太驚訝,意料之中。
“這什么情況,什么鬼?老頭你就別賣關子了。”
老頭笑而不語,拉過沈覺的手,將沈覺微微蜷縮的手指攤開,笑著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在你手里消失的那塊碎石片嗎?”
“……”
回憶驟然灌入,像是開閘的洪水般肆意狂奔,沈覺的心臟收縮了一秒,接著所有的記憶都像是流動的血液一般一泵一泵的涌進沈覺的大佬。
消失在手心的石頭?沈覺自然是記得的,不過是年紀太小,隔得太久,沈覺一堵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是在午后不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覺睡到傍晚,分不清真實與虛幻了。
那一年,沈覺八歲,少年老成的他坐在家門口長吁短嘆,遇到了一個笑起來十分溫和的老頭人。
這個老頭從巷子那那頭走來,身后明明是巷尾的紅磚,卻耀眼得什么都看不清楚,像一陣白光似得,以至于在沈覺的記憶里,一直認為應該是那天下午的陽光太過于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