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尚問道:“你們有何想法?”
張楠道:“我等都聽將軍的。”
司馬尚道:“此事先容我思忖一二,到時我自會派人告知于你們。”
“諾。”三人離去。
司馬尚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皆是我趙國好男兒啊,怎就碰上了趙遷郭開這等昏君奸臣當道啊。”
十日后,新城北面二百里處,八字谷。
東胡三萬大軍被困,大軍浩浩蕩蕩,瘋狂的朝著谷口沖擊,猶如傾瀉的洪水。
司馬尚位于云車之上,見到那些身穿皮甲,密密麻麻的飛奔著的東胡異族,面容冰寒,拔出腰間配劍,冷聲道:“殺。”
“咚咚”
戰鼓響起,趙國將士列成一個個方陣,有步兵陣,騎兵陣,也有弓弩陣。
“放。”
弓弩陣將領一聲大喝,“刷刷”羽箭沖天而起,朝著敵人飛去。
“噗噗”
沖鋒的東胡異族一個接著一個被羽箭射下馬來,反而刺激出了東胡人的兇性,個個嚎叫著,更加的瘋狂無比。
敵人知道只有沖出谷口才能活命,有的騎馬,有的奔跑,有的手臂中箭全然不顧,紅著眼往前沖。
云車上傳令旗一擺,趙國兩翼的騎兵出動,中軍的弓箭手退后,布甲上前,持著盾牌,拿著長戈。
趙國騎兵率先和敵人交上手,彼此之間相互沖撞,落馬著無數,慘叫聲彼此起伏,然后再看,已經被無數馬匹踐踏成一團肉泥。
中軍,趙軍將士的長戈刺入敵人的胸膛,從戰馬之上摔落下來,雙方抵觸交戰在了一起,東胡憑借戰馬的優勢略占上風,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馬無法前進一步,他們只得在馬上或者下馬廝殺,馬下作戰不敵趙軍,慢慢的劣勢漸顯。
戰場就是個絞肉機,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趙軍裝備比東胡精良,慢慢的成了碾壓之勢,不過東胡也是彪悍,雙方損失不少。
諶煜是位五十多歲的老將,以他的職位可以不用沖在前線,可他依舊位于前軍方陣之中,身穿灰色盔甲,帶著數名親衛,沖殺著。
一劍將一個東胡人斬首,轉身望了眼身后遠方云車上的司馬尚,雖然看不清楚,只能見一道挺拔的身影,但是在他眼中是那么的雄偉,他諶煜是趙王的人,他懷里還有一道詔書,忠心和百姓相比,他選擇了百姓。
他依舊忠于趙王,同樣他的家人也還在邯鄲,可他更不愿意見到趙國的英雄是被他所害。
他轉身,握緊了手中的劍,帶著將士們沖進了東胡陣營中,或許這才是一個軍人最光榮的死法,不用管朝堂上的那些陰謀詭計。
大戰兩個半時辰,三萬東胡全滅,戰場之上全是尸體,落腳的空地都沒有,活著的趙軍傷痕累累,望著這人間地獄,許多人失聲痛苦。
這幾日北上,他們也見到了無數百姓的尸骸,他們只有在心底里祈求自己的親人安好。
還有一萬多的東胡人,收到消息定然會前來救援,司馬尚早已在半道設下了伏兵,此時大戰也差不多結束了。
司馬尚位于云車之上,望著那遍地殘肢斷骸,又望向南方,道:“該來了,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