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為民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移栽水稻秧苗一直是他負責,現在出了岔子,責任肯定在他身上。
他仔細回想,搖搖頭:“我肯定秧苗交接沒出差錯,我是親自跟合作社對接的,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他們插秧,但交到他們手上的確定是‘茶香稻’秧苗無疑。”
戰略部丁顯若有所思,“那這樣說來,問題應該是出現在唐回鎮合作社身上了。”
張澤宏點頭贊同,并補充道:“而且這應該是一次早有預謀的策劃,能事先準備好相應的秧苗將‘茶香稻’掉包,不可能是臨時起意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分析,很快事情的脈絡就清晰了。
齊政沉靜著臉,聽完最后的分析后,很快做出決定。
“這是我們推廣‘茶香米’的第一年,絕對不能有任何紕漏。”
“這樣吧,丁顯,你配合老杜一下后面的貓膩,秧苗暫且不動,但是要做好補種的準備,弄清楚情況后再采取具體措施。”
……
唐回鎮。
“老向,今天你手氣不錯啊,這才摸幾張牌,就碰了三對牌了,又是大對糊?”一名寸頭男子笑著又扔出一張牌,“老向,你有本事給咱們弄個十八學士出來,咱們把包里錢全部交出來都沒意見。”
寸頭男子赫然是縣里前最大民營企業的南康生化的賴建昌。
他口中的老向就是唐回鎮的鎮長。
“建昌,聽說你又被你哥給訓了?”另外一個男子笑瞇瞇的摸起一張牌,也不看,使勁兒地用手指摩挲著,半晌不打。
“訓個屁!”賴建昌輕蔑地癟了癟嘴,“我算是給嘉谷他們面子了,你看這段時間以來,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將縣里的糧油加工廠給吞了,有找過他們的麻煩沒有?我哥就是瞎操心,不就是投資大了點嗎?初來乍到的,以前還講究個拜碼頭呢?現在怎么啦,還得把他們當大爺一樣供著不C縣里如今可不是供著嘉谷嗎?嚴縣長是出口必言配合嘉谷工作啊。這么大的投資,都不知道給他漲了多少面子。你們信不信,干完這一屆,嚴縣長說不準就要更上一層樓了。”另外一個干瘦的男子輕笑道:“有縣長的支持,我看你們還是各自夾著尾巴收斂一些吧。”
“有縣長的支持怎么了?縣高官心頭沒準還憋著一口氣呢。他嘉谷投資再大,誰都知道是縣長的功勞,這讓翟高官情何以堪啊。”賴建昌矜持一笑,“讓嘉谷碰兩次壁,他們就知趣了。你給他點顏色,他就要蹬鼻子上臉,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
“那是,嘉谷在北部官亭鄉耀武揚威使喚人,他趙樹根跟狗一樣舔他們的腳。我老向可不賣他們的好臉。”肥胖的老向因為某些原因同樣對嘉谷沒有一點好感,一臉輕蔑之色。
“老向威武。”賴建昌贊嘆一句,隨后提醒道:“不過還是不要大意,這次調換了嘉谷的稻苗,說不好他們什么時候就發現了,到時又是一地雞毛。”
“這可跟我沒啥關系。”笑瞇瞇的老向漫不經心地終于將牌扔了出去,“合作社社員的粗心大意嘛,又不是我直接負責的,一推六二五,怪也怪不到我的頭上來。再說了,秧苗都差不多,等他們發現品種不對,都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嗯,說得也是。”賴建昌也就順口提醒一下,“我聽說他們推廣的這種水稻確實有點不同凡響,縣委嘗過的人都交口稱贊。我就好奇了,究竟是怎么個不同凡響?若不是嘉谷要全程掌控生產銷售,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不同凡響才好,我們不是調換了不少秧苗嗎?到時候就可以看看是怎么個不同凡響了。”老向呵呵直笑。
“哈哈哈,說的也是,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到收獲時嘉谷吃癟的模樣了。”賴建昌洋洋得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