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政微微點頭,猛牛確實是人才濟濟,敢拼敢賭的牛根聲,營銷大師孫向紅,人狠話不多的楊文軍……這些高手,齊政看著都要流口水。
不過有一點是楊業也想不到的,猛牛可不止于躋身第二陣營前列,其趁著伊力露出的破綻,短短幾年內就迎頭趕上了伊力,成為了乳業市場上的兩只大鱷之一。
但是齊政最關心的還是伊力。
“那你覺得,伊力的最大優勢體現在什么地方?”
楊業并不奇怪齊政對伊力的關注,所有有志于進軍乳業市場的勢力,伊力都是他們避不開的存在。
“我覺得是發展質量和管理文化。”
“先說發展質量。伊力在NMG影響力巨大,天然的草場為其提供了天然的奶源基地,而據我所知,現在很多乳企都沒有自己的奶源基地,包括剛剛提到的猛牛。從長期來看,必然是高質量發展戰勝低質量發展。”
“說到管理文化,伊力內部的管理關鍵在于穩定。公司的高層都是從基層升上來的老伊力人,有乳業基因。一切商業活動,最根本的決定因素是人。有一個穩定的高層團隊,關系到戰略判斷力和連貫性。哪怕遇到一定的挫折,翻身也不是一件難事……”
齊政認真地聽著楊業的講解,雖然這些不是什么商業機密,但也能從側面一窺伊力的現狀。
為什么齊政明明知道隨后幾年,伊力會發生動蕩,猛牛會以迅猛的攻勢登上行業第一的寶座,但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伊力身上呢?
因為他知道,猛牛具有先天的劣性。從長遠來看,嘉谷乳業要達到“數一數二”的戰略目標,即進入行業前二,最大的競爭對手,還是目前的霸主伊力。
猛牛在起家之時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三無公司”——無工廠、無奶源、無市場。雖然其后靠著資源整合和經典的營銷策略,一步步登頂,饒是齊政也不得不佩服。
但缺乏資金是猛牛最大的桎梏。
超高速增長的背后是與外資的俄羅斯輪盤賭游戲。為了謀求發展,猛牛和華爾街大摩簽訂了三次對賭協議,這就是在玩火了。
猛牛的發家史,其實也算是一個悲涼的故事。
一個創業家帶著一群追隨者,與知情或者不知情的奶農、奶販子以及經銷商一起,和摩根士丹利為代表的外國資本進行了一場“俄羅斯輪盤賭”,前幾輪猛牛險勝,但面對毒奶事件引發的經營危機,以及金融危機下外資通過資本市場并購國內產業變得低廉的成本,猛牛徹底陷入了困境。
說白了,在不公平的對賭協議安排下,外資根本沒有多大的風險,他們更像是坐在駕駛室里的車夫,輕松地趕著一架牛車,而車輛上套著的正是為了完成對賭目標而拼命狂奔的猛牛管理層。
日后猛牛拉開乳業市場慘烈的廝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被逼的。
對比起來,靠自身實力發展的伊力就穩重得多。
因而在經過行業的幾番動蕩之后,伊力的優勢漸顯。
伊力是在毒奶事件后最先蛻變重生的乳企,并率先完成了產品結構的戰略升級,從而使得伊力擁有行業內最為完善的抗風險能力。
這就是當前乳業霸主伊力的底氣所在。
對于新生卻野心勃勃的嘉谷乳業來說,猛牛會是一個麻煩,但伊力才是未來最強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