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政的一步閑棋,將眾盛資本攪得人心惶惶。
而他在與京東簽訂投資協議后,才慢悠悠地回到公司總部。
此時已是2005年年底,集團的各項年終運營數據總結陸續出臺。
集團大管家王昱業因此忙得連軸轉,這不,齊政一回來,他就找上門來匯報今年的經營狀況。
“聽說你個人投資了一家電商公司,這家公司的前景很好嗎?”王昱業坐下后倒不急著進入正題了。
因為是齊政個人投資而非集團項目,王昱業開始只當齊政是見獵心喜,但最終得知投資了幾千萬不過得到15%的股份,才意識到齊政對京東的看好。
“公司前景啊……”齊政喃喃道,點點頭,“這次投資的公司,將成為電商業界數一數二的存在。”
王昱業對齊政自信強大的話習以為常,沒有任何質疑,不過這也是因為他根本想象不到,在互聯網時代浩浩蕩蕩地到來之際,電商業務將是如何變革社會。
但齊政知道并親身體會過。
因此,投資京東,某種意義上,也是為嘉谷集團未來的線上業務埋伏筆。
齊政知道線上線下的結合,才是未來。但包括自己在內的嘉谷管理班子,都對互聯網的打法不在行。
很多時候,不是說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能做到相應的程度——互聯網業務的發展,跟農業的生產管理完全是兩個領域。嘉谷如果想擁抱未來,最好是組建一個專注于互聯網+農業的專業團隊。
而京東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作為國內電商界的兩極之一,是電商界當之無愧的“黃埔軍校”。
譬如后世扛起“無界零售”的一面旗幟的盒馬鮮生創始人,就是京東的前任高管,只是其提出盒馬的雛形方案后,被劉強棟否決,才投身阿里并得到支持創立盒馬鮮生。
因此,投資京東的意義,不僅僅在于其股份價值的提升,更在于一腳踏進互聯網的圈子后,能為嘉谷集團日后的戰略轉型找到合適的人才。
當然,這些想法,齊政沒有跟王昱業解釋,未來一切自見分曉。
簡單聊了一下京東的投資,王昱業的話題拉回到嘉谷的本年度經營狀況上。
其中重點是嘉谷集團的兩大大宗商品業務。
“今年,我們啟動主糧戰略后,集團的水稻自有生產基地達到70萬畝,水稻合作生產基地達到450萬畝。其中仙茗大米種植面積穩定在180萬畝左右,產量突破120萬噸;‘嘉秈1號’種植面積合計340萬畝,產量在170萬噸以上;另外秋收后還收購了優質粳米200萬噸;嘉谷糧油目前的稻谷年加工產能達到350萬噸,剩余稻谷儲存在我們的自有糧庫和合作的基層糧庫里面。”
“總的來說,集團在國內的優質稻米種植基地在擴大,總產量持續提高。嘉谷糧油的大米銷售量也保持快速增長,仙茗大米和嘉谷大米的價格總體保持穩中有漲的態勢。”
王昱業都不用看資料,一連串的數據就脫口而出,充分顯示其對集團運營狀況的掌握程度。
齊政聽得連連點頭,今年是嘉谷啟動主糧戰略的第一年,集團自營的水稻產量能達到300萬噸左右,再加上額外收購的優質粳米,近500萬噸的水稻收儲和加工,在國內已經屬于數一數二的大米生產加工企業了。
明年嘉谷的水稻生產和收儲規模將繼續擴大,必將成為國內最大的大米生產加工糧企。
說完輕松的,王昱業語音一轉:“如果說集團的水稻業務可以自給自足的話,油料——主要是大豆業務,就大部分依賴進口了。”
“集團的大豆年加工能力超過900萬噸,但我們扶持的國產大豆種植面積僅為500萬畝出頭,產量不過100萬噸,即使加上補充收購的其他優質國產大豆,也不過堪堪突破150萬噸,而且,即使是集團扶持種植的國產大豆,成本也比進口大豆要高。”
齊政略微皺眉:“國產大豆的單產還是低了點。”
王昱業先是點頭,然后搖頭:“除了單產低,還有大豆屬于土地密集型農作物,適合于大規模機械化種植。但東北的大豆生產,除了國營農場,面臨的困境都是農戶土地規模過小,且機械化程度低,難有規模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