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開始,江銅集團開始以每百斤稻谷80元的青苗費,補貼礦區周邊的村民。
而村民們因為稻田受到污染,只能將稻田改為旱地,種植玉米和紅薯,用來喂豬和喂牛。吃的無污染大米都需要在外地購買。
時至今日,在礦區附近看到,周邊的許多稻田已經拋荒。
不過,村民們好安撫,但嘉谷可不好打發。
雖然江銅集團是江右省實力較為強勁的國企之一,但人家嘉谷集團也不是無名小輩;甚至可以說,論知名度,嘉谷集團碾壓江銅集團。
因此知道齊政的來意后,該負責人頭都大了——不是說怕了嘉谷集團,而是大家都是一方豪強,撕起來的話必然是慘烈無比,而且本來就是自己理虧。
所以當齊政上門后,該負責人姿態放得很低,一副賠償好商量的模樣。
齊政……
此外,他還不斷地訴苦:“齊總,不瞞你說,是,這些年來一直有人說要關閉這片礦區。我不說這片礦區能為國家帶來多少資源,但他們怎么不看一下,在本地,礦業開采所獲收入占家庭總收入比重有多高?關閉礦業又會帶來家庭生計怎樣的變化?”
“這些礦工在礦區工作多年,技術相對單一,加上年齡較大,就算想打工,也無法找到合適的工作。”
“所以關閉礦區不是對我們一家有影響,而是對千家萬戶有影響……”
齊政不置可否,淡淡說道:“但污染總是實實在在的吧,而且影響更大,更長久。你們又不治理,這就是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大炸彈啊!”
該負責人叫屈了:“我們哪里是不治理啊?但重金屬污染,它就是個世界性難題啊,也是世紀性難題啊,我們投入了不少資金治理,但效果寥寥……”
齊政笑了,輕聲道:“如果我說,我們嘉谷有辦法呢?”
“哦……哦?”該負責人一怔。
……
江銅集團技術科科長宋同斌看著身邊嘉谷土壤修復團隊的劉旭,如同在看一個大騙子。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公司也真的是糊涂透頂了,居然真的相信嘉谷所謂的“植物修復”治理重金屬污染。
之前已經嘗試過了客土置換的物理方法、試劑治污的化學辦法,可謂勞民傷財,居然還沒有吸取夠教訓?
上頭的領導就是腦子不清醒,土壤重金屬污染治理,其實是個瓷器活。不單是個技術問題、多學科的問題,更是個系統工程。
單單靠植物修復,簡直是個笑話。
他不是不知道有些植物能夠超量積累重金屬,但一來這些修復植物的效果的地域性差別很大,簡而言之就是在某個地方好使,在另外一個地方就不見得好使了。二來,這種修復的時間是以百年來計算的。
偏偏嘉谷實驗室的劉旭在身邊不停地念道:“你們真的是忒好運了,偏偏趕上了我們新培育的‘吸金’植物品種,你等著看吧,它的‘吸金’效率,簡直可以亮瞎你的眼睛……”
宋同斌心里“呵呵”,暗道:“你吹,你繼續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