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政心急火燎地回到嘉谷實驗室大樓!
陳建章笑容滿面地等在樓下。
實驗室是個吞金的貔貅,哪怕放在全世界來看,也沒有哪個實驗室能真正做到自負盈虧的。嘉谷實驗室能運行下去,全靠嘉谷集團來輸血。
作為嘉谷實驗室的老大,陳建章最喜歡的,就是出成果的時候,因為此時也是最容易從集團口袋里“掏錢”的時候。
齊政無心細究陳建章的心思,和他打了聲招呼后就問:“能消化塑料的菌種的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陳建章笑瞇瞇道:“我們稱它為‘解塑菌’!”
“別廢話,跟我說說具體的情況。”齊政和他捻熟,一點面子都不用給。
不要怪齊政對這個項目沒有印象,實在是今天的嘉谷實驗室,都擴充到上萬人的規模了,細分項目的數量近千,一張紙都列不過來。
要說重要性,研究出了成果的“解塑菌”固然重要,但開始立項的時候,就只能說是普普通通了。同樣立項的超級稻項目、超級奶牛項目、超富集植物項目、能源海藻等項目,哪個不重要了?齊政就是想要關心,也關心不過來。
只有像是“解塑菌”這樣,做出了實效的項目,才能得到他的注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哪怕有靈陣的“作弊”,誰又能知道這種“超級生物”項目,是三年出成績,五年出成績,還是十年出成績?
陳建章一副了然的樣子,道:“嘉谷農資那邊提出要求,希望能在環保治污領域開發出更多的適用產品,增加環保治污業務的范圍。因為這個要求,我們才給‘解塑菌’項目組,增加了1000萬元的經費,也才有了目前的成果。”
“這種‘解塑菌’通過分泌PET降解酶來完成塑料分解。這種酶是一種能夠加快化學反應的蛋白質,它能夠分解PET中特定的酯基化學鍵并使用其中的碳作為食物來源,最終留下細菌和植物能夠消化吸收的小分子。”
“目前初版‘解塑菌’分泌的降解酶,一升酶溶液每天只能分解一百五十毫克塑料,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提高它的的塑料消化能力……”陳建章砸吧嘴,不甚滿意地介紹道。
齊政眼角突然抽動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在他的模糊印象中,幾年后貌似島國和英國都相繼發現了類似的細菌,但分解塑料的效率好像是每天只能分解幾毫克塑料……
幾十倍的差距,但在陳建章眼里,可能還沒有太大的應用價值。
而在齊政眼里,這一意料之外的發現,預示著推出分解塑料垃圾山的循環利用解決方案成為了現實。
這究竟有多大的意義呢?
在我國發出了“洋垃圾進口禁令”之后,很多人才知道,我國一度是世界上最大的洋垃圾進口國家。
——本質原因當然是我國太缺乏資源了!一個全球制造業大國要把生產線開動起來就需要填上天文數字的資源,進口資源可以解決一部分缺口,另外將洋垃圾里的資源提煉出來也是一種資源的補充。
但這種進口洋垃圾來獲取資源的模式是要付出沉重的環境代價。
垃圾就沒有安全的——飲料瓶中可能留存著腐爛的食物和紙巾;電子垃圾的塑料板上則有重金屬元器件;廢報紙上的油墨在再生過程中會污染河流……長期累積對生命質量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垃圾處理在全世界都是難題,以至于“洋垃圾進口禁令”一出,讓全世界垃圾回收產業都感到一場巨大的地震:垃圾沒地方去了?
而我們拒絕洋垃圾,一方面是我們的工業需要升級了;另一方面很殘酷,那就是我國自己就已經是世界第一垃圾制造大國了。
簡單來說,就是我們自己的垃圾都處理不過來了。
一直以來,我國處理垃圾的方法是以填埋為主。但這是歐洲國家所嚴禁的,因為你不知道填埋的垃圾會以什么形式最終回歸到人類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