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谷其實可以成立產業基金,助推實現產業擴張的目標。”
這與齊政設想的很不同,他坐直了身子,問:“成立產業基金?你說說看。”
馬定文同樣坐直了身子,正容道:“在回國之后,我就做了一些研究。長期以來,很多投資者不看好農業,一是與其本身‘靠天吃飯’的行業屬性相關,產業鏈不可控因素過多,導致投資風險較大;另外則由于農業屬于重資產行業,動輒需要上百億的資金投入,但投入產出比往往很小,甚至只有極少數項目才能賺到錢。”
“基于這兩大原因,大多投資者面對農業投資時,最常有的動作便是望而卻步。”
頓了頓,他語氣一變,再道:“但我找到金融界的朋友探討時,發現無論是銀行,還是一些PE/VC投資機構,其實也渴望做一些農業投資上的突破。畢竟,農業是從1到10的過程,投資周期是長,但是安全、穩定,適合作為資產配置組合中的中長期低風險投資。尤其是在當前的投資形勢下。”
齊政這下來了興趣,催促道:“你繼續說。”
馬定文邊想邊沉聲道:“這些年來,房地產、股市等金融市場的過度繁榮,導致了太多的資金投入到這兩個領域,更多的實體經濟被‘擠出’。我相信,金融行業‘脫虛向實’,將是國家監管的重點。”
齊政頷首。
什么?你說房地產不屬于金融行業?
呵呵,時至今日,再天真的國人,都不會覺得房子只是房子了。它不但是一種商品,而且還是一種具有強大投資屬性的商品。
政治經濟學的觀點是,資本是能夠帶來剩余價值的價值,資本的功能在于增值。說白了,投資就是為了獲得利潤或者利息。
像其他發達國家,有錢之后都會把百分之七十左右的資金再次投進制造業或者生意中去,而國內呢,有錢之后的第一個選擇,往往是買房囤積。
畢竟,辛辛苦苦干幾年制造業,還不如買套房子賺的多——制造業尚如此,更不說種田了。
我們的國家發展起來了,市場的資金也越來越多了,如果沒有更多的渠道來引流資金,那必然是“水漫河堤,泡沫四起”,再怎么調控房價調控金融市場都是治標不治本。
而在馬定文看來,今天的嘉谷,有能力提供這樣的投資渠道了。
“無論是工業還是農業,效率的提升固然能帶來量的增長,但新品種帶來的附加值提升,無疑能帶來更多的投資機會。”馬定文敬佩道:“我研究過嘉谷,發現嘉谷極為擅長通過新品種的培育,來提升農業的效率和效益。紅豆杉新品種的出現,更是證實了這一看法。”
齊政輕咳一聲,然后……笑納了這一說法。
馬定文沒有注意到齊政的不自然。這時候,他是分外地佩服以齊政為首的嘉谷管理層。
縱觀嘉谷的發展歷程,恰好也是國內房價的騰飛階段。多少上市公司賺錢了,都忍不住去買房了,或者轉型去做地產了。
但嘉谷沒有。它樹立了以農業為主業的目標后,從未動搖。如果不是持續不斷地將資金投入到研發中,嘉谷哪來層出不窮的作物新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