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飛與他不一樣。
早三年就加入了嘉谷的張博飛,現在是能源林基地的骨干干部,據說還是嘉谷林業事業部的后備干部,前途一片光明。
張博飛嘴里叼著一根草,再看看余磊,笑道:“你真的決定好了,不回去子承父業?”
“呵,還有屁的‘父業’可承?”余磊哂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煤炭行業幾乎跌入谷底。省內中小煤企陷入虧損甚至破產的境地;大型煤企雖不至于此,但也是勒緊褲腰帶緊衣縮食過日子,大幅降薪,削減成本,千方百計地增收增效。我爸還沒失業,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
余磊和張博飛的出身差不多,父輩都是靠挖煤為生,不同的是張博飛的父親幾年前因身體原因退休了,余磊父親則混上了一個小組長。
轉折出現在三年前,兩人都從學校畢業,作為職工子弟,他們都有機會進入煤企工作。余磊按部就班接受煤企的工作分配,張博飛卻在父親的干預下,加入了當時看上去風險很大的麻瘋樹能源林基地。
事實證明,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
三年過去了,兩人的境遇已完全不同。
張博飛加入的能源林基地越建越大,并且成為了林汾市能源轉型的新星;而“煤飛色舞”的“黃金十年”從去年就徹底結束了。曾經大手大腳、花錢如流水的煤炭企業開始過起“苦日子”,停產、停工、關門、降薪、以煤矸石抵工資乃至連續幾個月發不起工資的聲音不絕于耳……今年上半年,晉省煤炭行業虧損面達50%,余磊光榮地失業了。
在兄弟的幫助下,余磊幸運的成為了嘉谷的一名“準正式員工”,現在,他又面臨著職業生涯的一個轉折點,下意識就找更了解嘉谷的兄弟問計了。
張博飛沉吟了一下,分析道:“要說起來,不少嘉谷員工喜歡去新成立的子公司,因為機會多,晉升空間大。但我建議你留下來。”
“嗯?”
張博飛眨眨眼道:“且不說我們的能源林項目也算是新興行業,而且離家也近;關鍵是,我得到消息,我們的能源林項目馬上要在晉省大肆擴張。”
“真的?”余磊屏住了呼吸。
“十有**。”張博飛吐出嘴里的草根,瞇眼道:“你不知道吧,我們的齊大老板都專程為此而來。你說離擴張還會遠嗎?”
“齊董也來了?那我選擇留下。”臉上難掩崇拜之情的余磊斬釘截鐵道。
張博飛嘿嘿一笑,毫無意外之色。
對于超過十萬的嘉谷員工而言,他們一方面把嘉谷看成民族企業的驕傲,甚至是國家的驕傲;一方面對驕傲的引領者——齊政給予了毫無保留的崇拜。
尤其是在受到煤炭行業低迷沖擊嚴重的晉省林汾市,嘉谷的新型植物——超級麻瘋樹,不啻于給失業的或面臨失業的人們多了一條出路。像余磊這種剛經過嘉谷文化洗禮的員工,他對于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齊政,崇拜基本是不需要更多理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