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改變方法,其實就是讓當地發展起來。
譬如東北黑省,以前,乘坐超載貨車出車禍的情況,在當地也時常可見。
但如今,這種死傷嚴重的車禍事故率下降了一倍都不止。
原因在于嘉谷在當地大規模推廣種植高產國產大豆,同時引導大豆深加工企業進駐,當地的經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農民家家戶戶的腰包鼓了,甚至有了自己安全出行的小汽車,那種改裝貨車或農用車,就很少有人乘坐了。
再近一點的,就是晉省這個例子了。
之前就算晉省大力整頓煤礦私挖盜采行為,死灰復燃的情況也屢見不鮮——這不只是行政問題,它還是經濟問題、社會問題,因為全省經濟下行,出路更少了,自然有人想方設法盜采煤礦。
但晉省的能源林計劃相繼在各地鋪開后,存在很大安全隱患的小煤礦非法偷采現象,不敢說絕跡了,但被查處的數量明顯減少。
大部分的問題都可以用錢解決,比如說坐更安全的汽車,比如說選擇更好的職業……發展才是硬道理,不外如是。
但地區與地區又是不一樣的。
上述兩個地區,要么有較好的土地資源,要么有較好的政策資源,從投入產出的性價比來說,嘉谷都更有意愿大展拳腳。
但窮山惡水之地就不同了。
嘉谷不是沒有改造過窮山惡水之地,相反,案例還不少:嘉谷在山多地瘠的甘禹縣種藍莓;嘉谷在連綿鹽堿化的鹽杉縣種稻養蝦;嘉谷在坡陡谷深的涼山地區種紅豆杉;嘉谷在環境脆弱的環首都貧困帶搞田園綜合體項目……
值得嗎?齊政不止一次的問自己。
若是講利益,肯定是不值得的。
改造窮山惡水之地固然也是能賺到錢的,但花費的時間精力太多太多了——嘉谷要與惡劣的自然環境做斗爭,嘉谷要絞盡腦汁為這些地區尋找合適的項目,嘉谷要忍耐項目產生效益之前的長久虧損……就拿上述的項目來說,短的三四年才開始產生效益,長的五六年過去了卻還在投入。
若是講等價值的話,齊政能用相同的時間和精力,賺到不知道多少倍的錢。
但人是不能純粹講利益的,嘉谷之所以有今天的聲望,而不只是一家大一點的公司,就因為嘉谷并不純講利益。
而在利益和情懷的平衡點之間,齊政通常是選擇中間偏左的路線的,可這一次,似乎是中間偏右的站位。
貧窮和死亡,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為了間接關聯嘉谷的十多條生命,嘉谷也應該投注精力到當地中去,以減少類似悲劇的發生。
而易拼的閆超做出同樣的決定,就更好理解了——那就是他的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