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總輕輕敲著欄桿,道:“照你這么說,嘉谷的大型養殖工船是很值得投資了?”
專家聳聳肩。
他只能幫助其分析其中的價值,至于值不值得投資的,見仁見智嘍。
當然,毛總也不需要他的答案。或者說,毛總本身已經有了答案。
大創漁業已經是中國遠洋捕撈公司中的龍頭,有2個境外遠洋漁業基地,年收入超過了10億元。
但是,隨著國內近海漁業資源的衰減,促使國內越來越多的漁業企業走向海外。去年底,中國遠洋作業漁船達到2460艘;而到今年,遠洋作業漁船增長至接近3000艘。
這種增速是很可怕的。
一來,遠洋漁業資源也不是無窮無盡的。與中國遠洋漁業產能“井噴式”增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世界性海洋漁業資源的衰退。據聯合國糧農組織評估,全球90%的經濟魚種已經被過度開發或者完全開發。全球漁業捕撈量在上世紀90年代中葉達到峰值之后便進入瓶頸,已無法繼續隨技術進步和捕撈能力的增強而提高。
二來,盲目進入遠洋漁業的企業素質參差不齊。有的企業從未涉足過漁業行業、完全不了解全球漁業資源日益枯竭的殘酷現實,隨隨便便將對環境不友好的落后捕撈運作和管理模式帶出國門,譬如使用網眼極小的“斷子絕孫網”和大功率漁燈等爭議性捕撈設備,導致矛盾沖突頻頻出現。這讓國內遠洋漁船在不少國家的形象并不光彩。
一句話概括就是,遠洋漁業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
一個公認的觀點是——如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水產品的需求,除了養殖別無它法!
正如有業內人士調侃的,今天我們在餐館點菜的時候,經常有人問這個魚是野生的還是養殖的,到2030年后,別問了,那都是養殖的。
當嘉谷的海洋牧場戰略出臺后,毛總便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中國海洋漁業的大變局將至;而當嘉谷的大型養殖工船等深遠海裝備也“暴露”后,他的認知慢慢趨向清晰——大變局恐怕不是“將至”,而是“已至”!
無論是近海海域的海洋牧場,還是深遠海的大型養殖工船,起步都投入巨大,風險極高,所以包括大創漁業在內的大部分公司都望而生畏,風投資金也對相關技術及產業政策存疑;多年來,相關研究工作只見打雷,一直未見下雨。
不過,當嘉谷相繼突破了技術瓶頸,為行業指明了一個嶄新的發展路線圖,那又另當別論了。
沒有開創新局面的魄力還可以原諒,但如果連“跟風”的勇氣都沒有,那活該被時代淘汰了。
毛總顯然不是一個甘心被時代拋下的男人。
“看來,是要和嘉谷接觸一下,咱們要是也有這樣的遠洋養殖平臺,在遠洋地區的合作空間就大多了。”毛總若有所思道。
專家一愣,道:“您的意思是,買嘉谷的養殖工船平臺?”
“如何?”
“值得一試,不過……如果是獨自運營這些身價上億的海洋裝備,我不太建議您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