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走在劉小天身后的張偉寶離他還有四五米,根本來不及上前攙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小天摔倒在地,接著就朝山坡下滾去。
其實劉小天是可以避免的,他完全可是在摔倒的同時單手撐地,至少能避免接下來的滾落。
可是就在他摔倒的瞬間,聽到響動的虎子突然停住,轉回身焦急的朝他撲過來,似乎是想要幫助他。
說來也巧,劉小天的那條沒有受傷的左臂朝地面按下去的位置,剛好就是虎子的背。
以他一百多斤的體重,這一下按在只有三個月大的虎子背上,重量加上慣力,小家伙的骨頭肯定會斷。
情急之下,重心全都在左側身體的劉小天強行收手,極力向后縮頭,硬生生的讓左側肩膀著地,右手同時松開了虎子的牽引繩。
這樣做的后果就是,他順著山坡連續滾了幾圈,才被一棵手臂粗細的小樹攔住。
剛剛冒出新葉的樹枝和地上的枯葉可不認識劉小天,更不管他是不是來救援的,既然摔在這兒了,那自然是要“好生招待”。
更關鍵的是,特么地上的枯葉多數都是松葉。
松葉是啥?那是一根根針吶!
要不是劉小天身上穿著一件厚大衣,這會兒怕是就滾成刺猬了。
饒是如此,他的臉上、手上、腿上也都被松針刺傷、被枯枝劃傷,雖說都是皮外傷,不至于傷筋動骨,可是那滋味兒也覺不好受。
“劉小天!”
在劉小天摔倒的第一時間,張偉寶就發出一聲驚呼,直接朝他沖了過來。
但是,虎子卻比他更快,幾乎是跟著劉小天一起滾下來的。
小家伙徑直撲到劉小天身上,口中發出一聲聲哀鳴,還試圖咬著劉小天的衣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看著虎子鼻尖兒上扎著的那根松針,劉小天心疼的把它抱在懷里,小心翼翼的將那根松針拔掉。
還好,只是刺破了一點兒皮。
“你沒事兒吧?還能動不?”順著山坡滑到劉小天身邊的張偉寶緊張的問道。
對于張偉寶的這份關切和關心,劉小天有些感動。
“我沒事兒,就是刮了幾下。”
說著,劉小天抱著虎子站起身,手腳并用的爬回剛剛摔倒的地方。
張偉寶替劉小天拔掉扎在頭上的幾根松針,又檢查了一下他臉上的劃傷,從兜里掏出幾個創可貼:
“你先別動,我先用創可貼給你把傷口貼上,別感染了。”
劉小天剛要開口說聲“謝謝”,可這貨的下一句話卻差點兒讓他忍不住一腳將其踹下去,讓這小子也親身感受一下這是什么滋味兒。
“這山上野豬野狼啥的不少,保不齊這兒就被它們尿過尿,可別在你臉上長出幾各狗尿苔、豬尿苔啥的。”
看著劉小天瞬間黑下來的臉和眼中的怒意,張偉寶一陣壞笑:
“瞅啥?兄弟這可是為你好……哈哈……”
劉小天本來不是這種整天悶不做聲的高冷性格,過去也有一幫整天閑扯吹牛的同學。
新兵連的時候,他和同班的新兵關系都不錯,沒事兒也拿著人家小心翼翼藏在床頭的女朋友照片逗悶子。
只是來到軍犬基地之后,因為被迫調離原部隊的失落,才顯得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