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還是秦雨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把手里已經熄滅的煙頭扔進垃圾桶,輕聲對劉小天說:
“進來吧,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劉小天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處置室里,昨天晚上就被轉到這里的虎子趴在小病床上,眨巴著一雙小眼睛看著被秦雨拉著才肯坐在椅子上的劉小天,歪了歪腦袋。
他一直很不解,自己的主人為什么要在腦袋上包上一塊兒難看的白布。
至于那道傷口,如果他自己舔不到的話,它可以幫忙的啊!
不得不說,急救包里的那塊兒大號兒的繃帶實在是有些難看,要不是因為虎子讓秦雨的情緒十分低落,恐怕每次看到劉小天的“造型”都會笑出聲來。
尤其是他自己重新包扎之后,看上去跟傻妞兒扎的頭巾基本沒啥區別。
可是當她看到傷口的時候,鼻子卻不由得一陣發酸。
淡黃色的組織液在紗布上留下了拳頭大小的一塊兒痕跡,由于腫脹而向外微微翻卷的傷口泛著淡淡的森白,干涸的血液黏住了周圍的頭發,一部分發梢就貼在創口內側,只要輕微扯動,就會刺痛傷口。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剪掉傷口周圍的頭發,接著進行進一步清理、消毒、上藥,然后再重新包扎。
期間,秦雨詢問過劉小天是不是要縫合,因為傷口的長度接近三厘米,縫合會讓傷口愈合的快一點兒。
但是劉小天拒絕了,理由是怕疼。
秦雨聽了只是撇撇嘴。
這個理由,怕是說給虎子聽它都不能信吧。
不過她還是遵循了“患者”的意愿,沒有進行縫合。
讓劉小天高興的是,在這個過程中虎子站起來兩次,伸長脖子想要試圖靠近他,最終還是沒能戰勝對病床與地面之間高度的恐懼,哼唧了幾聲又重新趴下,只是一雙小眼睛一直盯著劉小天,似乎多了幾分精神。
包扎好之后,劉小天笑著問秦雨:
“我們倆是你這兒第一個患者吧?”
秦雨聽了,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劉小天,才點了點頭:
“說對了一半兒,虎子不是第一個,但你是,恐怕,以后也不會有第二個。”
劉小天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秦雨是對寵物醫院的生意失去了希望,順口安慰道:
“你也別灰心,慢慢來,總會有……”
話說到一半兒,他才反應過來秦雨的意思,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你這是啥意思?!”
秦雨眉梢一挑:
“沒意思,就是提醒你,我這兒是寵物醫院,你是沾了虎子的光,要不然,我還不接診呢。”
說完,她扭頭看向虎子,又給劉小天補了一刀:
“對吧虎子?”
最可氣的是,虎子竟然回應了她。
“汪……”
劉小天:
“……”